原本張燈結彩的陰宅已經不見,我們又回到了剛才那荒地,站在假山對麵。
藏在這裡的厲鬼竟然硬生生的撕碎了陰宅。
我打起精神,視線掠了一圈 ,觸到假山,心頭一沉。
曲朝露就被人綁在假山上,臉色蒼白,嘴角掛著血跡,腦袋耷拉著,明顯暈過去了。
在假山旁邊出現了一口井。
荒地雜草叢生,可井沿卻很乾淨,上麵還有未乾的水跡,像是剛剛擦過。
“死到臨頭,還顧得上談情說愛。”一個男人從假山後緩緩走出,手上拿著一把刀子,橫在曲朝露的脖子前,譏諷說:“你們這樣的蛀蟲,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
我目光一沉,不著痕跡把黃符塞回包裡,從裡頭拿出饒夜煬送給我的匕首。
地上都是荒草枯枝,可這人踩在上麵,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跟我在德善樓裡遇見的那個殺人凶手很像。
“我有沒有資格活著,不需要你評判,跟我相比,你這肮臟的模樣,更像藏在臭水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一點光。”我冷聲說。
我觀察著的神情,用惡毒的言語激怒他。
經過跟上次那個殺人凶手交手,我發現他們這樣的人善於隱藏行蹤,但情緒很不穩定,容易被激怒。
隻要一憤怒,就好對付了。
果然,聽見我的話,那個男人眼中的憤怒壓都壓不住,獰笑道:“我本來想教訓你們一番,就把你們丟出去,誰知道你竟然不怕死的挑釁我,也好,我就讓你嘗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他也不管曲朝露了,手腕一翻,將手上的刀橫在胸前,快速的朝我衝過來。
他的速度比德善樓裡那個要快。
我推開饒夜煬,裝作被嚇到了,連連後退,渾身繃緊,暗暗蓄力,打算找到破綻,直接把他解決了。
我後退的速度自然比不上他進攻的速度,很快他就衝到了我跟前,刀刃泛著寒光,毫不留情的想我的肩膀砍過來。
果然是一樣的套路。
砍斷四肢,留下軀乾,在人用軀乾拚命逃跑的過程中,將人殺死。
“快跑!”
饒夜煬突然撲上來,一把抱住男人的腰,拚命的往後拖,用儘力氣跟我嘶吼:“快跑!”
一邊吼,一邊撅著屁股往後拖那個男人。
我:“……”
我終於認識到饒夜煬現在就是個普通人。
男人曲腿,膝蓋照著饒夜煬的胸口狠狠一頂,同時手肘擊打在他的後背上,兩下就把饒夜煬打趴下了。
“廢物。”男人哼笑一聲,再度朝我衝過來。
身後就是荒地周邊的樹木,我已經退無可退。
估摸著距離,我朝著樹乾狠狠一蹬,避開男人的刀,匕首朝著他脖子紮過去。
男人的身體在空中詭異的扭了一圈,避開我的刀。
眼瞅著就要錯身而過,掌心魂線揮出。
我本來是想直接把魂線刺進男人的眉心,誰知道他察覺到危險,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頭掰向右邊。
我甚至能清楚的聽見他脖子裡骨頭斷裂的聲音。
紅線偏離眉心,紮進他的眼睛裡。
“啊!”男人慘叫一聲,跌到地上,竟然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四肢著地,爬進了井裡。
我後背著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卸了大部分下墜的力道,起來後直接追過去。
從包裡摸出一把黃符扔進去,黃符瞬間燒了起來。
我借著黃符的火光,毫不遲疑的跳進了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