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把腿上的傷處理好,從車上拿了幾包泡麵出來。
楊三爺在木屋裡轉了一圈,皺眉說:“那個盲人呢?”
“領我們過來的盲老頭李大誌?”我搖頭,“不知道,我從李家村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等杜濤醒過來後,問問他。”
我用李大誌的鍋煮了包泡麵,吃完後就靠在饒夜煬身邊睡了過去。
現在鬼母已經魂飛魄散,楊三爺看著門也沒事。
半睡半醒間,我總覺得有股熱氣往我脖子上噴,睜開眼,就看見饒夜煬靠著我肩膀,神情痛苦,臉色泛紅。
“饒夜煬?”我喊了他一聲,他眼珠動了動,還是沒醒過來。
他額頭有些燙,身上都是汗,卻還一個勁兒的發抖。
楊三爺說:“鬼母魂飛魄散,他多少會受到影響,不過不用緊張,他很快就會恢複。”
我這才放心些,把毛巾用冷水浸濕,給他擦了臉和胳膊。
我這正忙著,突然楊三爺嘶了聲,小聲卻急促的喊我。
“怎麼了?”我扭過頭,就看見一隻黑氣凝成的手從杜濤的影子裡伸出來,同時在房頂上出現在一扇緊閉著的門。
黑手在空中不停的抓撓,卻始終不敢靠近饒夜煬,沿著牆壁,伸出窗外,幾秒後抓著一道孤魂回屋,縮回杜濤的影子裡。
黑手回去,房頂的門也消失了。
楊三爺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杜濤的影子就是渡陰令牌麼?”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杜濤到底是啥情況。”我說。
我是真搞不明白杜濤的情況,還想著等饒夜煬清醒之後,問問他呢。
杜濤突然坐起來,轉身看向我和楊三爺。
我和楊三爺對視一眼,齊齊後退。
杜濤現在的表情有些詭異,閉著眼睛,兩邊嘴角像是被人扯著,臉上維持著突兀又僵硬的笑容。
他難道又中邪了?
“曉曉……”杜濤張嘴,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
緊接著他睜開眼,眼中浮現出驚慌,直接從床上跳起來,聲音恢複正常,驚慌大叫:“臥槽,鬼母呢?我怎麼跑到屋裡來了?你們沒有受傷吧?”
我:“……”
“杜濤?”楊三爺叫了他一聲。
杜濤嗯了聲,跑到我倆身前,鬆了口氣,說:“你們沒事就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這是恢複正常了吧。
楊三爺問:“杜濤,你剛在暈倒有沒有做夢?”
“我都暈了,我還做夢?”杜濤一臉莫名其妙。
楊三爺不說話了,找了個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蹲著。
我扶著桌子站起來,“你先去吃點東西,吃完後精神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先開車離開這裡。”
我的腿傷和饒夜煬的病都不能拖。
“好。”
吃了點東西,杜濤背著饒夜煬往車那邊走。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頭,注意到背著饒夜煬時,杜濤的影子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