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疑惑不像是假的,看著像是真不知道我們會過來。
我越來越糊塗,這感覺不像夢。
剛想到這裡,樹林子裡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哭聲,緊接著一道黑影從黑暗中竄出,直接撞上霍家遠。
霍家遠猝不及防,被撞兩個正著,寓言直接穿透他的身體。
“這……這不是夢。”霍家遠突然瞪大眼,滿臉驚駭,轟然倒地。
他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對,這的確不是夢。
樹林裡的樹木高度跟我還在學校時差不多,現在已經回到現實。
這是啥時候的事?
寓言一招殺掉了霍家遠,又立即衝向林筆吏,同時一聲厲喝,四麵陰風驟起,黑暗中出現一隻隻眼睛,齊齊看著林筆吏和蠢陰差。
林筆吏站在原地沒動,蠢陰差甩出鐵索,徑直抽向寓言。
寓言躲都沒躲,雙手衝著黑暗一抓,周圍的眼睛都被他抓在手裡,任由鐵索抽在身上,將抓在手中的眼睛擲向林筆吏。
蠢陰差用鐵索抵擋,碰到鐵索,那一團眼睛爆開,化作一道道冤魂,纏住她。
寓言再次撞向林筆吏。
我想要去幫忙,卻被饒夜煬拉住。
隻見林筆吏微微蹙眉,看似隨手一揮,手中的折扇穿透寓言的身體,寓言的身形一頓,尖叫一聲,一滴黑紅的血液從嘴裡飆射而出,擊入林筆吏的肩膀。
林筆吏倒退兩步,臉色隱隱泛白。
“你找死!”蠢陰差沉下臉,發了狂似的抽散身邊的冤魂,鐵索帶著破空之勢,直衝著寓言而去。
我剛要上去阻攔,饒夜煬就動了,血線擊開鐵索,纏住寓言,把他拖到我身前。
寓言身上的鬼氣不停的擴散,身體越來越透明。
“縱殺不死你,我也要扒下你的一層皮。”寓言恨恨道。
林筆吏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仿佛沒聽見他的話,對饒夜煬說:“尊使,要插手麼?”
饒夜煬收回魂線,“是又如何?”
我想著這林筆吏多少是個人物,我們堂而皇之壞他的事,他多少也會生氣,誰知道他竟然微微頷首道:“那我便饒過他一命。”
說著,對蠢陰差說:“青草,扶我離開。”
蠢陰差狠狠的瞪我一眼,聽話的扶著林筆吏走了。
我左手捏著一遝黃符,右手攥著魂線,都做好上去打架的準備了,誰知道他竟然走了。
“他怎麼就走了?”我納悶的問。
“此人一向能忍,沒有必勝把握不會出手,他已經看出我恢複了,所以轉身離開,要是我沒恢複,他會把你當場斬殺。”饒夜煬看著林筆吏離開的方向,叮囑我說:“今後看見這人,我若是不在你身邊,立即離開。”
我應了,低頭去看寓言的情況。
他的雙腳已經出現一道道裂縫,身體大半都透明了。
寓言艱難的說:“鬼眼有通天之能,可惜我不是最厲害的鬼眼,沒辦法悄無聲息的困住他們,所以才引你們入夢,接著尊使的氣息把林筆吏引出來。”
我心疼的看著他,真是不知道該說啥。
我以為他是要跟父母複仇,誰知道他是要殺林筆吏。
“不過也值了,起碼我傷了他的魂體,曉曉,今後再遇見厲鬼,取其混血,以金符煉之,可傷冥府陰差。”寓言抓著我的手,慘笑道:“能否我手刃親父,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