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相信第二種解釋。
仿佛是印證我的猜測一般,大門上的鎖突然斷裂,大門緩慢的打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骨頭斷裂的聲音一樣。
“裡麵有人住?”杜浩擰眉問。
杜濤搖頭,“沒人。”
“那這大門怎麼開了?難道是你們提前讓人布置的?”杜浩仍舊覺得是我們在搞鬼。
我懶得跟他爭論,深吸口氣,率先走到門邊。
曲朝露也沒往裡走,她搓著胳膊,小聲說:“這也太安靜了,我莫名心慌,起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都站在門口乾什麼?”杜浩擰眉,看我們仿佛在看傻子,說著話就走進院子裡。
我猶豫了幾秒,從兜裡掏出一張黃符遞給屠正,“你裝著。”
杜浩用的是杜濤的八字和命格,輕易不會出事,屠正就不一樣了。
他就是普通人,隻是磨出了鋒芒。
“謝謝。”屠正倒也沒排斥,直接裝進兜裡。
我這才走進院子,屠正三人跟在我身後。
紅樓還是我搬走時的樣子,物件擺設沒被動過,樓上樓下也都找遍了,沒有任何異常。
杜浩靠著門框,雙手環胸,譏諷道:“你們不是說過來找什麼殘魂嗎?倒是指給我看看,殘魂在哪裡?”
我摸摸鼻子,有點尷尬。
曲朝露騰地站起來,我以為她是被激怒了,連忙拉住她,“冷靜點……”
她指著院門口,“有人來了。”
杜浩冷嗤道:“還在裝神弄……”
他這個“鬼”字還沒說完,就有四個人走進院子裡,他們出現的很突兀,根本沒看清他們從哪個方向走來的。
發現屋裡有人,四人在院中遲疑著,不敢進屋。
他們都穿著一身黑衣,帶著帽子,低著頭,像是不想讓人看見他們的臉。
我把杜浩拽到旁邊,把門口讓出來,想要看看他們敢不敢進屋。
五六分鐘後,身形最為消瘦的一人走進屋中。
進門的瞬間,我看清了她的臉,竟然是在療養院自殺的女人,我記得她叫韓柔!
我心中驚駭不已,麵上不動聲色,對屠正做了個手勢,然後硬拽著杜浩躲到樓梯下旁,趁著韓柔不注意,把杜浩和屠正都推進樓梯間。
樓梯間沒有門,但也算是個視線盲區,在客廳裡看不到裡麵。
韓柔坐到沙發上,坐姿端正,雙手放於膝上,脊背挺得筆直,腦袋卻不協調的往下垂著。
沒一會兒,院子裡的三人也進了屋,操著跟韓柔同樣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他們像是在等啥東西。”我在心裡猜測。
“你們在這不要動。”我用口型跟屠正和杜浩說完,也學著他們的姿勢,往沙發上一坐。
曲朝露也坐到我旁邊,杜濤藏在樓梯後,護著屠正和杜浩。
這姿勢著實累人,沒一會我就脖子酸痛,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院子裡突然想起叮鈴鈴的鈴鐺聲。
鈴鐺聲悠遠,緩緩飄進,可傳入我耳中卻像是一記重拳,直接砸在我的腦袋上。
“陰差的驅魂鈴。”曲朝露在我手心快速的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