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說話,梅花就著急了:“我從詭門裡出來的怎麼了?我又沒殺人放火,隻是有人讓我在這裡等著而已。”
我蹲下,跟她平視,“你說實話,你多大年紀了?”
看著她的外表,她也就是五六歲,可是聽她說話,分明是成年人的邏輯。
梅花臉色一僵,半晌說:“我也不知道,是青蓮讓我存在的,一直到現在,時間太長了,我都忘了。”
這也是好幾百年了。
“跟著吧。”我說。
從詭門裡出來的,就算是我不想讓她跟著,估計也沒法子能攔住她。
曲朝露又看了眼詭門,傷心的問:“我師父就在這裡麵了?他以後還能出來嗎?”
我看向梅花。
梅花點頭,“能出來啊,他又不會死。”
說著,她在詭門上摸了下,像是在告彆,“你先回去吧,我以後再回來看你。”
詭門像是聽懂了似的,竟然真的消失了。
我看得直皺眉,對梅花又防備了幾分,同時心裡總有種怪異的感覺,我像是漏了什麼東西。
我下意識看向曲朝露,她露出茫然的神情,“怎麼了?”
“不對。”我倏地看向梅花,“沈一祥說過,青蓮真人養的鬼眼被他搶走,帶著投靠了地下,地下就是通過研究青蓮真人的鬼眼這才開始利用人的恐懼和怨氣來養鬼眼。”
我抓著曲朝露的胳膊,帶著她後退兩步,看著梅花:“你現在是地下的人?”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梅花眨眨眼睛,竟然流下了眼淚:“什麼地下,我就一直在這,青蓮很早就讓我在這裡等著了。”
曲朝露擰眉,拿出一張金符,在梅花身上試了試,驚駭道:“她是活的。”
“什麼?”我吃了一驚,她詭門裡待了那麼久,居然是個活的?
“石姑娘,她確實是青蓮真人留在這裡的。”隨著聲音,山若走進這破房子,他慈愛的看著梅花:“梅花並不是沈一祥帶入地下的鬼眼。”
說著,他笑道:“要是沈一祥把梅花帶到了地下,那地下現在也不至於把鬼眼養成那副德行。”
我明白了,所以青蓮真人當時養了不止一個鬼眼,梅花隻是其中一個,她從誕生之日起,就被青蓮真人安置在這裡。
我望向詭門消失的地方,喃喃道:“葉檢到底是什麼人?”
“好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裡了?我在這裡待的悶死了。”梅花嘟著嘴說。
我簡直沒眼看,“你都幾百歲了,彆裝的這麼可愛。”
梅花瞪我一眼,“我活的久怎麼了?我就是比你長得可愛,長得靚麗。”
我看她一眼,不再理她,從兜裡掏出一團紅線和一張符紙,想要疊個紙人,用葉檢帶我們進來的方法出去。
山若攔住我,笑著說:“我帶你們出去吧,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做些事情。”
說著,他走到門口,盤膝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口中念念有詞。
我聽了會,發現他念的是往生咒。
咒過三遍,桐樹村的村民們逐漸變得透明,而那個唯一活著的男人的身體卻開始腐爛。
最終,當桐樹村的村民魂魄消失的時候,那男人已經化為一堆白骨。
一道虛影站在白骨旁,對山若行了一禮,也跟著村民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