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笨重的行李箱,白臻步履蹣跚走在狹窄的弄堂裡,她走得很慢,時不時回頭,她有點不舍。三個月,這三個月,江月姐是唯一給她溫暖的人,讓她生出了一種錯覺,覺得她還可以快快樂樂,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下!
隻是,如今大夢初醒……
她終究還是一無所有了。
不!
她還有堯堯。
想起堯堯,白臻神情又堅定了起來,臉上的頹然與挫敗之色一掃而空,她加快了腳步,朝著巷子口走去……
……
三天後
這三天的時間裡,白臻在偏僻的郊區,租了一間廉價的招待所,對方曾經說過,她事成之後,會主動找她。
為防止被警察找到,她丟了電話卡,將手機用錫紙包裹後,藏在行李箱裡。
她不敢出門,怕路上監控探頭拍到。
她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聽到警車鳴笛,就整個人緊繃著,縮在角落裡顫顫發抖。
就在她等的快要發瘋之時,終於有人,透過門縫,塞了一張紙條給她。
上頭言簡意賅的兩行字,讓白臻心跳豁然加速!
“一個小時後,我的人會把孩子送到這個地址……”
……
從招待所出來,白臻伸手壓了頭頂的鴨舌帽,她謹慎的招了一輛出租車,幾經輾轉後,終於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是郾城市臨海口。
出了茂密的林子,便是陡峭的懸崖。
抬手看了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她快要見到堯堯了!
絕壁上,海風呼嘯著,刺骨的冷意讓白臻直打寒顫,她哆嗦著快要凍僵的身子,眸光四處張望著。
正當白臻等的焦慮不安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一喜,連忙轉身:“堯……”堯!
不是堯堯嗎?
此時,林子裡突然走出了一個穿著綠色護林服的中年女人。
“你是什麼人,來這兒做什麼?”女人上下打量著白臻,脾氣有些暴躁的開口。
“我在這兒等人,大姐,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我和他約在這裡見麵的。”白臻急急開口詢問。
女人擰著眉:“你說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迷彩服的男人?”
“對!”白臻快步上前,滿臉激動的抓住了中年護林員的衣袖:“他人呢?你見到他了對麼,他在哪兒?”
“他走了,開著一輛黑色的奔馳上了s442省道。剛走不到五分鐘。”
走了?
“說起來,那個人很奇怪,我原本是想問他來這兒做什麼的,靠近之後,他突然接了一通電話。也不知道電話裡頭說了些什麼,他說了一句……好像是說了一句……撕票,就把電話掛了。”
撕票?
不!
不會的!
“那你看見孩子了嗎?一個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年紀。”仿佛有雙無形的大掌,扼住了她的喉嚨,心底,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重的她呼吸都快要不暢了。
她害怕!
害怕的整張臉色都發了白。
中年女人狐疑的看著白臻,隨後搖了搖頭:“沒有孩子。”
白臻臉上驚憂的神色稍稍緩和。
隻是,下一秒……
那個中年女人似乎想起些什麼似的,臉色變的很難看:“那個男人帶著一個行李箱,那個行李箱很大。如果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裝在行李箱裡麵完全沒問題。”
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