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在另一邊。
急診手術室。
接連幾場攸關生死的大手術,讓裴昕南精疲力竭。
隻是,讓他鬱悶的是,好不容易有清靜的時候,又被梁博川這個瘟神給叨擾了。
“白臻那個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老傅他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傷口深不深,有沒有生命危險?聽說傷到了腎臟,往後那方麵會不會受影響?”
“你說不舉?”裴昕南挑了挑眉。
“你能委婉一點嗎?說那麼直接。”
“也不是沒有可能性!”裴昕南半開玩笑的開口。
梁博川瞪大了眸子,大著嗓門驚叫:“你說什麼……”
“逗你呢。”
梁博川:“……”
正當梁博川想要一口鹽汽水噴死裴昕南時,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男人悠悠轉醒。剛過麻藥,男人的視線有些渙散,意識也有些模糊。
許久,男人終於恢複了一些,他寒著神情,冷冷地開口:“人呢?”
人呢?
誰?
梁博川一臉莫名其妙,這該不會被捅壞了腦子吧。
“傅先生說的是白臻白小姐吧!放心,在你受傷入院時候,博川就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裴昕南很快領會了傅時禮的意思,他淡淡開口道。
“老傅,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那個賤人抓回來,讓你活剝了她!”提到這茬子事,梁博川不禁咬牙切齒。
此時。
梁博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了:“喂……你說什麼?誰他媽要你們弄一具屍體回來?老子讓你們抓活人,活人,什麼叫活人不明白嗎?要會喘氣的,會……什麼,在搶救室,十有八九救不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跳海?”
梁博川還想說些什麼時,餘光掃見了一旁的傅時禮。
不知什麼時候,男人已經坐了起來。
“誰要死了?”冰冷的聲音,幽幽地從口中吐出,落入梁博川的耳內。
梁二少,心不受控製的顫了顫,許久,他才找回了飄遠的聲兒:“是……白臻!我猜,她可能猜到你不會放過她,所以……跳海了!”
倏地。
男人抬起頭。
他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光,聲音透著刺骨的冰冷:“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
說完,他掀開被子下了病床。
“老傅,你瘋了,你才動過手術,傷口還在流血……”梁博川見狀,驚恐的開口。
男人踱步朝外走去,如玉般俊美的容顏上緩緩地溢上了‘驚憂’‘茫然’‘憤怒’等複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色彩。
白臻……
沒有我的準許,你怎麼敢就這麼去死。
男人緩緩地步入了電梯,每走一步,腹部傷口牽扯著痛感,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似的,表情依舊冷酷,落下的步伐沒有半點頓促。
“老傅,你到底要做什麼?舍不得白臻?老傅,你愛上她了?”梁博川被傅時禮陰鷙淩厲的視線盯的一陣心驚膽戰,可他還是忍不住把要說的說了。
這問題的答案,梁博川其實隱約猜到了。
若非對那個女人動情。
又為何,在受了傷後,聽到她死了,連傷都顧不得了,跑去急救室。
在梁博川話音落下的瞬間,男人緩緩前行的腳步停滯了,他依舊麵無表情,神色冰冷,在他的眼底看不見一絲急色,那麼一瞬間,梁博川懷疑起了自己的猜測。
難道,弄錯了?
終於,男人緩緩地勾起嘴角,湛黑的眼眸渡上一層陰鶩:“就這麼讓她死了,且不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