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我去了這所初級中學。
我是漢語言文學專業自然是在語文組,可奇怪的是我沒有看今見這位張老師,但在每次課間,我總會聽見老師們的竊竊私語。
隱約之間我聽見了張老師的名字,還有一個極為刺耳的詞語“知三當三”。
那天晚上,詹杭的電話打過來時我不知道怎麼想的,隻是呆呆地盯著,然後直愣愣地錯過了來電,電話鈴聲停止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鬆了一口氣。
睡覺前,詹杭給我發了個消息,看著上麵噓寒問暖的文字,我這一次並沒有睡得心安理得。
在夢中我突然來到了幾年後,在路邊和徐幼瑉、淩霄、詹杭等人聚餐,詹杭起身買水的時候,徐幼瑉突然起身冷漠地看著我,問:“為什麼要跟我喜歡上同一個人?”
“青橘,你這樣跟小三有什麼區彆?”
小三?我是破壞彆人的第三者嗎?
我臉色蒼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我不明白我怎麼就成了小三了?
徐幼瑉的眼神太冷漠了,像是一根根冰錐紮在我身上。
在夢裡的那一刻,我甚至覺得我呼吸都是錯誤的。
我踉蹌幾下,剛要開口解釋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啞了一樣,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然後我看見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他們帶著鄙夷的神情,似乎是在看一個臟東西一般。
不,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不由分說站在徐幼瑉那邊,為什麼沒有人聽我說?
為什麼要帶著那種眼神看我。我是什麼臟東西嗎?
那一刻,我的心在滴血,在求救。
然後我看見那些人起身朝著我身上不斷扔著白菜雞蛋,嚇呆了。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我好像從來沒有做錯什麼,卻一直在被指責。
就好像高二下學期那會兒,曾經的一位初中朋友告訴我,她生日的那天,徐幼瑉在她家喝多了,躺在床上哭著說“我好恨青橘,為什麼是青橘?”
是啊,為什麼是我?
我轉身逃跑,可那些人哪裡肯放過我。
一路破壞交通秩序,追著我四處奔跑。
我真的嚇壞了,也不敢停下來,隻能一路奔跑,最後藏在了一處陰暗的簷角。
街道上還在不斷響起此起彼伏地“打小三”的聲音。
然後我被嚇醒了。
枕邊濕了一塊,是我的眼淚。
我坐在床上好久也不曾反應過來,像是被人掏去了靈魂一般,呆坐著。
這一坐就是一夜。
我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全是徐幼瑉失望的神情。
全是鋪天蓋地的謾罵聲。
在這種困境中我整整失眠了兩周,精神狀態急速下滑。
我背負著無數的道德罵名在這人生路途中掙紮爬行。
但是從來不敢出聲。
因為我怕被彆人恥笑,被彆人鄙夷。
我和朋友喜歡上同一個男生,在明知道朋友已經心動告白的時刻,我還是喜歡上了他。
甚至在多年以後,我和他在一起了。
詹杭的電話又響起了,這一次我不敢接聽。
他的每一次出現和每一次問候似乎都在提醒著我是個壞女人,我搶了閨蜜喜歡的人,我沒有道德底線,我應該被釘刻在恥辱柱上。
從前,他對我來說意味著光芒,現在對我而言,詹杭意味著疼痛、沒有道德,束縛。
我不能想象每個徹夜難眠的夜裡,腦子裡充斥著“小三”“去死吧”這種卑劣的話語,也不能告訴彆人。
更不希望他這樣的人在未來牽著我的手,看著我被彆人指責。
我提出了分手。
就這樣吧,解脫了吧。
淩霄問我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詹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