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要收錢?
我怒極反笑,“那喬小姐你可是說晚了,我早就收過沈庭淵的錢了!”
是不是出身高高在上的女人,始終覺得彆人的愛情跟錢有關?趙紅玉是這樣,冷漠的,強硬的讓我遠離沈庭淵。此刻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同樣是這樣,戴著有色眼鏡看彆人。
喬末大概是氣急了,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對沈大哥下了什麼詛咒,胖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臉勾引人,林婉婉你怎麼不去照照鏡子呢!”
又一次我的軟肋被人狠狠踩住……
縱然沈庭淵剛剛願意配合我向喬末演這處戲,可是這也改變不了我是個肥婆的事實。買衣服永遠需要到特定的店,受人白眼,遭人非議。
這樣的話,我永遠都無法反駁。
如果有鏡子的話,我此刻的臉色大概是一點一點的白了下去,就像是褪色的照片,無法挽回的蒼白。
我可以反駁喬末的任何話,唯獨這句無法反駁,就算沈庭淵傾力維護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沈庭淵,你沒事就好。”我對他露出個笑容,“以後大概沒什麼見麵的機會了,我對你的表白尚未過期,也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說表白一時存著氣喬末的意思,我卻也暗罵自己沉不住氣。
我不等他有所回應就走了出去,依稀聽到病房裡麵傳來喬末的驚呼聲,“沈大哥,你的傷口裂開了,怎麼不說話呢!”
我的腳步微微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是我剛剛推沈庭淵的時候裂開的吧,可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反應,是不想讓我覺得愧疚嗎?
“喬末,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沈庭淵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的隱忍,仿佛蘊藏了極大的怒氣不想爆發出來。
喬末略微委屈的說道:“可是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
後麵的話我沒再聽,就走了。
回去的時候,齊問秋還直直的躺著。
他見我推門進來,扭頭看我,差點坐起來,“林婉婉,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我見他的樣子,趕緊過去按住他的肩膀,“你得躺一天才行!”
護士小姐說腰椎麻醉的病人需要去枕平臥6-12個小時,齊問秋還不到時間呢,萬萬不能起來。
齊問秋不能動彈,隻是一臉焦心的問我,“你出去一趟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見他這麼關心我,心中一陣溫暖,自然不能讓他擔心。隻是說有些餓得慌,又惹得齊問秋一陣關懷。
我忽然想到沈庭淵跟喬末提起齊問秋的嫻熟口氣,忍不住問道:“問秋,你認識一個叫做沈庭淵的男人嗎?”
齊問秋聽到我口中的這個名字,眼中有顯而易見的詫異。
從他的眼神中,我讀出一個信息。這個男人的名字,從我口中聽到很是天方夜譚。換句話說,我根本沒機會接觸到沈庭淵這個人。
他隻字未語,我的心卻已經沉到了沉海底,再也撈不上來了。
“認識是認識……”齊問秋瞧我的表情不對,斟酌了語言說道:“可是說北城的那個圈子裡,沒人不知道沈庭淵這個人。”
我笑問道:“哪個圈子?”
齊問秋比劃了一下,乾巴巴的說道:“這個位置的人。”
金字塔的頂端,在北城住著什麼樣的人,一瞬間就了然了。
這下是我的心不隻是沉到海底了,簡直直接喂魚了。
我故作輕鬆的調笑道:“這麼說,你也是那個位置的人嘍?沒想到我居然認識你這樣的大人物,齊問秋,你可得罩著我。”
高中畢業之後我們就再沒見過,以前雖然是鄰居。可是齊母帶著一個幼子孤身在外居住,難免惹出許多非議。我跟他關係不錯,也不敢過問人家的私事,怕觸碰到他的禁區。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談話提及他的家庭。
齊問秋忽然就不做聲了,眼睛發直的盯著天花板。
我感覺到一陣沉悶的氣氛,猛地意識到一件事情。齊問秋急性闌尾炎住院做手術,竟然沒一個家人來看他。而且護士通知的家屬,居然是我?
“你……”我正要開口,齊問秋已經先我一步說話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挺平靜的,“我是個私生子。”
我看了他一眼,嘴巴發乾,連勸慰的話都無從說起。
“我媽跟他戀愛的時候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已有家室,直到正室找上門來。”
很老套的故事,如果我在微博上看到肯定會一笑置之。可是聽到齊問秋這樣說出來,除了心酸就是心疼。
他接著說道:“我媽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帶著我遠離北城,回了她的故鄉清水縣。後來得了抑鬱症,時常打罵我,清醒過來又抱著我痛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