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的說道:“那位天生斷掌,打人極疼。我幼時挨過一個耳光,掉了一顆牙齒。那種疼痛,至今記憶猶新。”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沈庭淵這樣的人居然還挨過打。
“為什麼打你?”我到底是沒忍住好奇心。
沈庭淵一手幫我塗著碘酒,沒什麼表情的說道:“彈琴錯了一個音符,考試沒得第一。原因很多,有些記不清楚了。”
這個意思是,並不是挨過一次打嗎?
我看著他,就那麼一直看著。
沈庭淵眉頭一簇,“好好的怎麼哭成這個樣子。”
我沒說話,還是在哭。
“彆的女人是水做的,你的水龍頭做的。”沈庭淵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扯過紙巾一點一點擦掉我的眼淚。
我的臉被打的紅腫充血,眼淚鹹澀,臉頰頓時更疼了。
又忽然想起以前May說我是個沒有好奇心的女人,對沈庭淵的一切都不好奇。
那個時候並未動情,尚能把守住自己的心,自然沒什麼好奇心。
現在呢,忍不住就要問他,忍不住就要去探究。
像個好奇寶寶,對沈庭淵永遠想知道多一點,更多一點。
等沈庭淵幫我處理好臉,我的眼睛早就哭腫了。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拍了拍我的頭,沒再說什麼。
“說吧。”沈庭淵往後一靠,閉上眼睛。
我看他要跟May說話,自覺起身要避開。
沒想到沈庭淵跟腦門上長了眼睛似的,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反扣在他的掌心。
他的過敏症狀還沒完全褪去,這樣折騰了一晚上,已經流露出一絲疲憊了。
我不想再讓他添堵,就安靜的坐下來了。
May看了一眼,顯然有些頭疼的樣子,卻還是很有職業精神,沒有流露出很多的私人情緒,開始講述,“林小姐之前給您發過一條短信,是家裡的傭人刪掉的。她派人的盯住了您的行蹤,所以今天您跟林小姐見麵,夫人很快就找來了。”
她說到這裡,沒再繼續說下去。
沈庭淵沒有睜開眼睛,隻是說道:“繼續。”
“您上次去本咖啡想見林小姐的事情,夫人那裡收到了消息,就已經有了警惕。”May看著我,欲言又止,又說道:“沈律師,您隔三差五的就到林小姐樓下站著,夫人怎麼可能放心。”
本咖啡不就是那天我跟顏夕照待得那家咖啡店嗎?
這麼說,沈庭淵那天去找我了!
“可是那天我等了你好久,都沒等到你。”我一下子抓緊了他的手,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到的。”
沈庭淵坐直了身子,卻不理我,對著May說,“你先回去吧,明天放一天假。”
May一聽這話,我幾乎看到速來穩重的她,差點要跳起來了。
“沈律師!都生死攸關的時候了,您居然要給我放假?!”May按捺不住氣性,滔滔不絕的說道:“接下來夫人肯定會采取一係列的嚴厲手段,逼迫您投降。您不早做準備,怎麼能頂得住接下來的暴風雨!”
“May。”沈庭淵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倒是輕鬆了不少,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你是單身狗一個,可是我總需要一點私人時間來享受一下戀愛的美好時光,對嗎?”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我心裡懷疑。如果沈庭淵不是老板的話,May肯定拿起她七厘米的高跟鞋,狠狠地砸開沈庭淵的腦殼,看看裡麵放的是不是核桃!
用這種話刺激一個女人,他居然也說得出來。
一向進退有度的May果然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砰地一聲……
我幾乎要覺得門板搖搖欲墜了。
“你剛剛說的也太過分了。”我心裡有些憤憤不平,這人毒舌慣了,說話不講究分寸。
居然張口就說人家是個單身狗,也虧得May職業素養夠好。
“我說的不對嗎?”沈庭淵瞧著我,眼神流淌著脈脈星光,“我是需要享受一下戀愛的美好時光了。”
嗯?
我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戀愛?!你有女朋友了?”
“有了。”沈庭淵點頭,語氣篤定。
我心塞不已,“在哪兒啊,我怎麼沒見過。”
我傻B兮兮的追求沈庭淵,自以為是的往前衝,沒想到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在我手裡。”沈庭淵一字一句,萬分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