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脫下的鞋卻丟了,會不會是連著腳一塊不見了?
一股涼氣衝上腦門,我急忙甩甩頭,扼製住腦袋裡的血腥畫麵,沒準這就是一句胡亂寫的話。
眼下把鬼引出來才是正事,我把思緒拉回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十五分了。
不能再拖了,還是按照上次招鬼的方法試試,不行再說。
關上燈,我掏出新買的打火機,打著火,自北向南在客廳裡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叫著自己的名字。
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四五圈,我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屋裡除了我說話的聲音也沒其他的動靜。
難道這法子在這裡不能用?
我有些犯嘀咕,正想著先不走了卻怎麼都停不下來!
我心頭一顫,注意到屋裡變得很黑,我隻能看見打火機的光,膝蓋以下逐漸失去知覺,可我的雙腿還在往前邁步,腳步很重,有種拖拖拉拉的感覺。
“難道是鬼抱住了我的腿?”我想著那種場麵,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從兜裡掏出石像,我在胸口摳了一下,把血蹭在上麵,一縷血氣從石像中飄出來,周圍的黑暗瞬間被衝散,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我赫然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用膝蓋走路,而且已經快走到門口了。
饒夜煬從石像裡出來,直接掠到臥室門口,朝著裡麵一抓,眨眼的功夫,手上就多了道虛影。
膝蓋被地板硌得生疼,小腿毫無感覺,我索性坐到地板上。
這次饒夜煬沒急著吃,反而掐著那道虛影走到我跟前,“還未成鬼,隻是道殘念。”
我害怕的往後挪了挪,瞅了半天才看清是個沒腿的小孩。
我看著饒夜煬把小孩舉到耳邊,好奇的問:“你能聽見他說話?”
他點頭。
過了會,他對著虛影說了句:“我答應你。”然後猛地一揚手,虛影就不見了。
他蹲在我跟前,在我小腿上輕拍幾下,“小孩被厲鬼害死,殘念附在筆記本上不願走,前麵租房的人都是被他嚇走的,不過他並無惡意,他死在此處,認為這裡很危險。”
要是這麼說,剛才那小孩拖著我往外走,是要讓我離開。
我鬆口氣,他拍了幾下後,小腿逐漸恢複知覺,“那你剛才答應他啥了?”
“替他報仇。”饒夜煬回道:“小孩說每隔七天,就會有厲鬼來這屋裡,今天正好是第七天。”
我心都涼了,下意識想跑,轉念一想,他跟我說這麼多,很有可能是想要吃了那個厲鬼。
“仙家,你打得過那厲鬼麼?”我心驚膽戰的問。
他俯首,輕聲說:“我不方便出手,你會幫我,是嗎?”
“怎麼可……”我聲音拔高,拒絕的話說到一半,發現他目光微冷,臉上似笑非笑的,立馬壓低聲音,說:“怎麼可能不幫你,快告訴我該怎麼做?”
他終於露出滿意的神色。
我吐出口氣,後背都是冷汗,覺得自己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
這饒夜煬看著和氣,實際上就是個笑麵虎!
“拿著筆記本去臥室,在門口點上一根蠟燭,背對門坐好,當筆記本上出現我到了三個字的時候,把血抹在石像上。”他說。
我拿上東西,往臥室走,不解的問:“你為啥還要回石像裡?”
他心情不錯,耐心的給我解釋:“我在外麵,厲鬼會知道,就不會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