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夜煬冷笑一聲,踢開身前的矮瘦男人,血線仿佛利劍,迅速刺向黑影。
黑影在空中翻騰躲避,突然扭轉方向,帶著陰風往我這邊衝。
陰風撲了一臉,我偏過頭,本能的要逃,可轉頭想起饒夜煬在我胳膊上紋下的東西,我咬著牙,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手臂上猛地一痛,我踉蹌著退後幾步,黑影也被震得連連後退,剛站定,血線就從他的後背刺了對穿。
黑影周身的黑霧倏地散去,站在原地的竟是個絡腮胡子的壯漢,腰上捆著獸皮,穿著粗布短打。
我左看右看,心中疑惑更重,這哪像是剃頭匠,這是個土匪頭子吧?
饒夜煬冷聲道:“靠著村中香火,你才洗去渾身罪孽,成了個地頭神,竟還敢為非作歹?”
壯漢呸了聲,怒道:“當我稀罕這個神?要不是那該死的剃頭匠暗算我,老子早就帶著一幫兄弟建功立業,吃香的喝辣的,用得著窩在這破地方上百年?”
……原來剃頭溝村供奉的是被剃頭匠殺死的土匪。
我看了眼躲在大門外的女人,這村的人可真夠倒黴的。
饒夜煬手指朝著空中快速彈動,血線在壯漢的身體裡穿來繞去,壯漢慘叫連連,身體越來越虛。
幾秒後,血線猛地鑽進壯漢的胸口,壯漢瞪大眼睛,嘴裡發出呃呃的叫聲,當血線從胸口出來的時候,他的身體也裂成一塊塊碎片,徹底散了。
血線在空中翻騰,饒夜煬緩緩朝我走來,我立馬捂住嘴,“我不吃他的血。”
他無奈道:“不會給你吃,這便是我要找的心頭血,土匪被剃頭匠殺死,便是橫死,被村民供養這麼多年仍舊怨氣未消,他的心頭血足以蓋住你身上的人氣兒。”
我鬆了口氣,隻要不讓我吃,啥都好說。
“大師,我男人沒事吧?”女人躲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問。
我轉頭說:“沒事,隻是暈倒了。”
女人這才跑進來,察看她男人的情況。
“往後不用再供養剃頭神,我把他收了。”我說。
我沒跟她說村裡人把供養對象搞錯的事,剃頭匠和土匪都死了,多說無益。
女人連忙道謝,要去屋裡給我拿錢,我拒絕了,幫她把她男人扶進屋裡,就離開了。
走到村口,我給司機師傅打了電話,沒過幾分鐘他就過來了。
“姑娘,你給我的這張黃紙真有用。”
我上車後,司機突然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我愣了下,納悶的問:“為啥這麼說?”
“就剛才我好像又碰見陰人攔車了,就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前頭路口有個駝背的老頭子攔我的車,他都開車門要上來了,看見你給我的這張黃紙轉身就跑,車門都沒給我關。”司機指著副駕駛座位上的黃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