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饒夜煬捅的那道口子明明已經長好,現在竟然又滲出了血。
突然砰地一聲,一團火光打在門上,光頭小孩悶哼一聲,身上出現在一道道裂痕,纏繞在石像上的血線也繃斷好幾圈。
“想攔我?做夢!”饒夜煬冷笑道,又是一根血線鑽出來,石像晃悠幾下,表麵的火焰徹底熄滅,落下一層石屑,露出裡麵的金粉。
“破!”
饒夜煬低喝一聲,屋裡憑空盤旋起一陣陰風將石像外的金粉吹掉,光頭小孩被金粉燙的慘叫一聲,跌到地上,身形虛虛實實,傷的不輕。
金粉被吹開,露出一截白骨,血線立即將白骨纏住,不留縫隙。
饒夜煬的身形顯現出來,他盤腿坐在門前,一掌拍在門上,門內門外驟然平靜下來。
他握住那截白骨,扭頭衝我招手。
我小心謹慎的走過去。
“伸手。”他說。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他居然把那截白骨放到我手心裡。
光頭小孩虛靠在門上,瞅著就要不行了,可眼裡還是一派看透世事的淡然:“我就要散了。”
饒夜煬朝著他彈了下手指,血線爬過去,把小孩纏住,鮮紅的血從血線裡滲出,融進光頭小孩的身體裡,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身上的裂痕就愈合了。
“謝謝。”光頭小孩跟饒夜煬道謝後,我就看見一道黑煙鑽進眼鏡紋路的玉珠子裡。
饒夜煬往我心口看了眼,讓我去找個紅繩把那截骨頭穿好,戴在脖子上。
“這是我的腿骨,陪了我許多年,上麵有我的氣息,一般的遊魂不敢傷你。”他解釋說。
原來是這樣,我忙著應了。
戴好後,我摸著已經被磨得圓潤的腿骨,皺眉說:“這是你打磨的?”
“我磨自己的骨頭做甚?這是困住我的人搞出來的把戲,趁我魂魄虛弱之時將我屍體的腿骨挖出來,弄出了那座石像,埋在你們村頭。”他起身,推開門屋門。
一股冷風襲來,我被吹得打了個噴嚏,擦了擦鼻子,抬眼往院子裡看,全身不由得僵住。
院子裡散落著一地的紙灰,木質的防盜門外麵都是抓痕,看著像是動物爪子抓出來的。
“仙家,這是咋回事?”我顫聲問。
我是真沒想到院子裡竟然有這麼大的陣仗,就尋思著招來了幾個惡鬼,有饒夜煬在,也不會出啥事。
“厲鬼現世,百鬼朝拜,這些都是附近孤魂燒給我的拜禮,等下你在屋裡好好找找,許是在哪個縫隙裡摸出些錢物來。”他解釋說。
我聽明白了,這是饒夜煬徹底掙脫束縛後,附近孤魂給他送的禮。
“那地上的金粉……”我猶豫著問:“跟我上次在孫大勇家看見的金符,是不是有啥關係?”
我現在也算是見多識廣的驅邪人了,可金粉封骨還是第一次見,金符也就在孫大勇家見過一次,都是金的,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或許有些聯係。
我也就試著問問,誰成想饒夜煬竟然點了頭,“金符的主人便是把我困住的人。”
“那個人是誰?”我好奇地問。
又是金符又是金粉的,肯定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