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上周圍的黑氣更濃鬱,隱約還能看見個影子在裡頭掙紮。
這時,我感覺到背後有微風,彎腰避開的同時揮拳向後打去,高冉本是抬腿踢我,見勢不妙,扭腰向後,雙手撐在地上,倒立著跑入旁邊的黑屋子。
在她逃進去後,走廊的燈光瞬間消失。
我貼牆站著,心跳不由得加快,在心裡叫了饒夜煬兩聲,他也沒有搭理我。
頭頂傳來輕微的響動,我抬頭,高冉居然倒掛在房頂上,仔細一看,她的頭發跟鋼針一樣,一根一根的插進天花板裡,隨著她的移動,頭發像是觸手一樣來回的挪動。
她似乎是認為我看不見她,臉上帶著陰毒的笑,伸出五隻,往我臉上抓。
她也不知道幾天沒洗手,指甲縫裡都是黃泥,還有一股子餿臭味。
我盯著她的臉,一拳打在她的手肘上,抓住她的胳膊,憋著口氣把她從房頂上拽了下來,掏出一張鎮煞符拍了上去。
她瞪著大眼睛,嘴裡呃呃的叫著,渾身抽搐。
“廢物。”走廊深處響起一道低啞的女人聲,在我耳邊響起那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空氣變得憋悶潮濕,讓我有種窒息感。
一張蒼白的大臉從牌位裡伸出來,牌位周圍的黑氣逐漸濃鬱,凝成人形。
黑氣散去,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牌位前,穿著一身醬紅色的袍子,手腕和腳腕都是青紫的勒痕,皮膚浮腫蒼白,瞪著滿是眼白的雙眼,女人邁著沉重的步子朝我走來。
她的速度也不快,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跟前。
我雙手握拳,用儘力氣打在她身上,她冷笑著,紋絲未動,反而是我被震得連連退後。
她倨傲道:“小小邪物,竟敢管我的事。”
我是邪物?
話落,她又來到我跟前,腫脹的大手帶著陣陣陰風往我臉上扇,我心裡一寒,忙著往後躲,腿上冷不防挨了她一腳,後腦勺著地,摔得我眼冒金星。
下一刻,她掐著我的脖子,把我起來,輕蔑道:“我乃是受香火的姻緣娘娘,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動手。”
她目光陰毒,手上用力,掐的我一口氣都喘不上來,眼前陣陣泛黑。
“饒夜煬,救我……”我在心裡大喊。
血線從我脖子上的白骨鑽出,直接穿透了姻緣娘娘的身體,與此同時,周軒從房間裡衝出來,掄著板凳打在姻緣娘娘的牌位上。
姻緣娘娘慘叫一聲,我順勢掙開她,看著穿進她身體裡的血線一動不動,索性自己上手,用血線纏住她。
“饒夜煬,你能把她抓起來不?”我對著白骨說。
這次我長心眼了,我要把她帶回家好好審問。
嗖的一下,血線帶著身體發虛的姻緣娘娘縮回白骨裡。
周軒跑過來,背起杜濤說:“趕緊把他們拖到我房間,就要恢複正常了。”
我扛起高冉,急忙跑進周軒的房間裡。
我剛進去,走廊的燈就滅了,等再亮起的時候,已經恢複正常。
“你到底是啥人?”我警惕的問周軒。
我現在也琢磨過來了,剛才我跟杜濤都在姻緣娘娘搞出來的鬼打牆裡,是跟現實隔絕的,療養院裡的其他人都感覺不到發生了啥事,周軒卻能。
而且他還能在鬼打牆裡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