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讓他把當時舉報宿舍霸淩的事仔細說一遍。
王勇說攝像頭是他安裝的,不過他是好心,因為他早就發現宿舍裡的人在欺負同學,也向學校反應過,可因為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受害人也不敢說話,事情始終得不到解決。
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在宿舍裡安裝攝像頭,錄下視頻當做證據,可他還是晚了一步,因為他錄下那段唯一的錄像就是受害者最後被逼死的錄像。
他堅定的說:“我知道安裝攝像頭是錯誤的,但我不後悔,我就是覺得對不起那個男孩,要是我早點下定決心,或許他就不會死,不過那個男孩也是好孩子,他心有怨氣,也有過想要禍害宿舍裡的學生,後來我每天夜裡開始巡查宿舍之後,他就沒再動手,他知道我幫過他,記得我的好。”
我追問道:“你有沒有對趙倩說過宿舍裡的事?”
“說過,倩倩小時候是個乖孩子,長大後就不知道怎麼了,每天跟他爸要錢買東西,在學校不好好學習,老是交男朋友,按理說我也管不著她,這就是看她交的男朋友是欺負人的那個卷毛,我怕她將來受委屈,才跟她提了一嘴,當時她還跟我保證會分手,誰知道……”
王勇歎口氣,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周軒拿出徐坤給的那瓶白酒,擰開說:“這是徐坤讓我給你帶的,他說自己對不住你,沒臉見你,這是給你的賠禮。”
說著,他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來個杯子,倒出來一杯放在地上,在酒杯裡豎插一根筷子。
讓我驚訝的是筷子竟然穩穩當當的立在酒杯裡。
王勇神色複雜的看著那杯酒,半晌蹲下,端起那杯酒,仰頭乾掉。
他臉上有些紅,釋然的笑著,“謝謝你們兩個,我的心願已經了了。”
說完,他變成一陣黑煙鑽入地下。
筷子啪嗒一聲倒了,我好奇的拿起酒杯聞了下,已經沒有了酒味。
送走王勇,我和周軒直接翻牆離開學校。
回到家裡,我仔仔細細的把徐坤父女和王勇的話回憶了一遍,更加相信王勇的說法。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王勇在幫助眼鏡男的過程中發現作惡的卷毛是徐倩的男朋友,出於好心,他把這件事跟她說了,徐倩明著答應了,私底下卻還跟卷毛在一起,直到後來出了人命,卷毛被判刑,趙倩才算是跟卷毛分手。”
我推測說:“要真是這麼發展的話,徐倩口中所謂的聊天記錄很可能就是偽造的,兩家是鄰居,交情不錯,徐倩可以輕易的拿到王勇的手機。”
隻是,她舉報王勇,僅僅是為了泄憤?
我有種感覺,或許她還有其他的目的。
寓言從西屋出來,好奇地問:“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她能拿到手機?”
我隨口說:“我在村裡的時候,附近的老人要是手機出問題了,都回來找我,在很多村裡老人的手裡,隻會接電話,智能機對他們來說新奇又畏懼,意外點開個軟件都會不劃掉。”
他認真的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半晌,寓言走到我跟前,下巴放到我的膝蓋上,仰頭認真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我一宿沒睡,感覺臉上出了一層油。
“你看啥?”我心虛的問。
他歪頭說:“我見過你說的那個徐倩,在王勇上吊第二天,她偷偷來樹林裡燒過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