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躲閃,“你就是紅花娘娘養在地上的鬼胎。”
他身形一頓,停在距離我三步遠的地方,目光裡滿是忌憚,“你怎麼知道?”
“是真正的紅花娘娘告訴我的,你應該知道如今的紅花娘娘不過是山中精魅利用她的屍體修煉而成,真正的紅花娘娘隻剩下一絲執念,不過這一絲執念也在今夜消散了。”我不慌不忙的解釋說。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這個鬼胎,發現他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
看來,他知道這一切。
“所以你想乾什麼?”他咬牙問。
我衝院子揚了揚下巴,“我要見紅花娘娘。”
“不可能!”鬼胎立刻拒絕。
“你要是不讓我見,我就把這件事說給地下聽,早在進村之前,我就安排好了,要是我天亮前沒出去,就會有人把這件事傳到地下。”我威脅他說。
小孩恨恨看著我,半晌突然紅了眼圈,跺著腳說:“你欺負人!”
我從善如流:“對,我欺負人。”
他癟著嘴,轉身噔噔噔的跑進院子,帶起一陣陰風,把院子裡的飯菜吹得七零八落。
看著他進了屋,我鬆了一大口氣,把手心的汗往褲子上蹭了蹭。
“曉曉,你就不怕他打你?”杜濤擔憂道。
我笑了笑,“不會,彆看他是鬼胎,但他心腸應該不壞。”
村裡的冤魂雖然受他的控製,可是他卻借著辦宴席來給他們上供。
這要是換成彆的鬼,直接搞出來點蛇蟲鼠蟻就成了。
許餘年擰眉看著我,“鬼胎是怎麼回事?”
我挑眉笑道:“這是我的秘密。”
他無奈的看我一眼,嘀咕說:“記仇。”
過了五六分鐘,屋門再次打開,紅花娘娘抱著雙眼通紅的鬼胎走出來。
她對我們歎口氣,“進來說吧。”
紅花娘娘身上的皮膚已經全部恢複白嫩,看著就跟個小姑娘似的。
鬼胎摟著她的脖子,甕聲甕氣的告狀:“娘,他們欺負我。”
“乖,這幾個哥哥姐姐不是有意的。”紅花娘娘安慰他說。
鬼胎委屈的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裡,
我和許餘年對視一眼,一起走進院子。
“我在院子裡布置了陣法,我要是出去的話,身上的氣息就會泄露。”紅花娘娘解釋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開門見山的問。
紅花娘娘拍著鬼胎的後背,“就如你們所見,他是我的兒子,他一出生,我就把他養在這裡,前陣子地下察覺到他的氣息,要上來捉他,我沒有辦法,隻好衝上來救他。”
“既然是救他,為什麼你不帶他逃跑?”沈大友疑惑道。
紅花娘娘扯扯嘴角,“不是不跑,是沒法跑,我的孩子沒法離開這個村子。“
說著,她側身,掀開鬼胎的小肚兜,我這才看見鬼胎的腰側竟然印著一張金符。
“三年前,有個和尚趁我不在,在他身上下了禁製,他要是離開這個村子就會魂飛魄散。”紅花娘娘說。
金符……
難道又跟曲朝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