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絮屍體養在他的房間裡,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在給楚絮澆水。
“好像長大點了。”我摸著下巴說。
許餘年指著楚絮屍體的心口,麵無表情的說:“何止長大了,她都要活過來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發現楚絮原本已經乾癟塌陷的胸口竟然有一團纏繞的根,大有向周圍擴散的趨勢。
“她這是沒死透啊。”我感歎說。
許餘年皺眉說:“你真打算讓我把楚絮養活過來?”
我點頭,“當然。”
楚絮要是活過來,我就能知道饒雪寧到底是咋回事了。
饒雪寧把我害的那麼慘,我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楚絮要是再與你為敵呢?”許餘年問。
我咧嘴笑笑,眼底泛起殺意,“那就讓她徹底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確定陶甕裡的葉子跟楚絮屍體的葉子一樣,我就回屋描符。
雖然我畫的符沒有金符好用,但有總比沒有好。
描了百十來張黃符,天也黑了。
我收拾好東西,打算打車去老楊總家裡,誰知出門就看見杜濤站在門口、
他也背著個大包,衝我天真的笑,“我跟你一塊去。”
“這次……”
他擺擺手,打斷我的話:“我是一定要去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八卦鏡、桃木劍、問路銅錢、黃符、香燭……”
他獻寶似的一樣一樣的跟我念叨。
我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同意。
路上,他還不忘滿臉失望的控訴我,“曉曉,你以後不能再這樣丟下我,我現在可是江陰的渡陰人,是你堅強的後勤保障。”
我搖頭失笑。
半晌後心思一轉,帶著杜濤也挺好,沒準他那日常倒黴卻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的詭異運勢能幫我的大忙。
老楊總顯然是經過反複調查,充分了解了我的本事,所以我到他家後,他直接把我帶到小楊總床前。
“石大師,你快看看,我兒子這是怎麼了?”老楊總憂心忡忡。
一進小楊總的房間,我就打個哆嗦,屋裡太冷了。
不是陰冷,而是空調開的低,可即使是這樣,腦門敷著冰袋的小楊總依然滿身的汗,在床上痛苦的扭來扭去。
一會說熱,一會說疼。
看著小楊總的臉,我算是明白我爺跟我說過的瀕死之相是啥了。
命門灰黑,疾厄宮低陷,保壽宮毫無生氣,這是突遭橫禍命不久矣的麵相。
不過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現在身上並沒有陰邪纏身的跡象,反倒像是早就被奪走了全部的生氣。
“陶甕在啥地方?”我著急的問。
老楊總忙著說:“還留在工地,李大師說你可能用得上,沒讓我們動。”
“抬上小楊總,立刻去工地。”我沉著臉說:“再拖下去,他就真的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