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說話,我最好也不要說話,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不是梅子。”我在心裡分析著,“他們之所以把我錯認成梅子,很可能是真正的梅子做的手腳,她或許是想讓我用她的身份經曆一些事情?”
雖然我不明白為啥手腕上多了一圈血痕,就被認成了梅子。
過了十來分鐘,坑裡的火終於滅了。
我往坑裡看了眼,不由得倒吸口涼氣。
坑裡除了一攤冒著火星的柴火灰,下麵竟然還鋪著一層骨灰,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骨頭碴子。
這是獻祭!
我剛從村裡來到江陰,就在鑫源小區並不存在的四號樓的樓頂見到過獻祭坑,跟這很像。
我一直以為獻祭是我爺爺搞出來的,從他進入地下後,我也確實沒再見到過。
沒想到獻祭坑會在這裡出現。
不對,既然是獻祭就得有供奉的靈魂和受祭之人。
在這裡,誰是受祭之人?誰又是供奉靈魂的人?
四周安靜的很,沒人注意到我,可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種已經被人盯上的感覺。
又過了幾分鐘,這種詭異的安靜終於被打破。
我看見先前舉著柴刀的男人從村裡走出來,懷裡還抱著個壇子。
跟周邊人的麻木相比,他的臉上多了些悲痛與不舍。
他抱著壇子走到坑邊,雙膝跪地,先是舉著壇子磕了三個頭,然後打開壇子蓋,壇口朝下,往坑裡倒。
灰黑的粉末從壇子裡倒出,還摻雜著些顆狀物。
是骨灰。
這……應該就是他剛才口中孩兒他娘的骨灰。
倒完骨灰,他默默抱著壇子站到一旁。
周圍的村民仍舊木著臉盯著坑,似乎在等啥東西。
“他們在等受祭之人。”我在心裡說。
我站的靠外,兜裡又裝著極陰木,應該不會被發現。
我緊張的手心冒汗,不停安慰自己。
突然滋啦一聲,坑裡已經熄滅的柴火突然蹦出來個火星,緊接著轟的一下重新著起火。
火起,周圍溫度陡然降低,坑裡傳出女人絕望的哭喊。
我下意識的退後兩步,我不知道那些村民看沒看出來,我是真真實實的看見火焰中像是包裹著一隻手,用力的抓住一道虛影,硬生生的將虛影拽入地下。
當虛影被拽下去,那淒厲的哭喊也停止了。
沒一會,火就滅了。
到了這會,周圍的村民齊齊鬆了口氣,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三三兩兩的走進村裡。
當他們離開後,我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
剛才那舉著柴刀的男人正抱著骨灰壇子,又哭又笑。
我猶豫半晌,最終走上前,問他:“你哭啥?”
他抹掉眼淚,臉上隻剩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在笑。”
“那你又在笑啥?”我追問。
他正眼看向我,警惕道:“不是梅子。”
“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你真的甘心就這麼把你媳婦獻祭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