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咯噔一下,急忙進去,就看見我媽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個小孩,小孩臉色青紫,已經斷氣了。
我這麼一進來,把屋裡的人嚇了一跳。
“你是誰啊?”有人問我。
我看著我媽懷裡的孩子,腦袋裡亂糟糟的,這是我嗎?我已經死了?
可是,我沒聽爺爺說過這事啊。
沒等我說話,爺爺也領著個人回來了,他滿臉喜色,推開站在床前的人,“都讓開,讓開。”
他領著那人走到床前,指著我媽懷裡的孩子說:“大師,您快給看看,我孫女這是怎麼了?”
說著,他伸手包著孩子的小被子。
我目光猛地一縮,在那孩子的胸前赫然是個紫黑色的巴掌印。
我下意識的揉了揉我的心口,然後抬頭看向爺爺帶回來的人,而後腦袋裡嗡的一聲。
這是林筆吏?
爺爺領回來的人竟然是林筆吏。
林筆吏伸出食指,放在我的眉心,臉色變得凝重,跟爺爺說:“情況有些棘手,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跟你仔細說一下。”
“行。”爺爺慈愛的看我一眼,領著林筆吏去了西屋。
他們往外走,我下意識的跟了出去,可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林筆吏突然停住,扭頭往後看。
我忙著躲在門口,等過了會,我再往外看,他和爺爺已經進了西屋。
我有些失望,轉身走到床前,問我媽:“孩子怎麼了?”
雖然我頂著一張跟我媽特彆像的臉,但是她好像完全不認識我,聽我問了,就說:“孩子本來好好的,但是昨天就一直哭,等到後半夜身上就出現在這麼個印子,到了今天早上就沒氣了。”
她哭的雙眼紅腫,眼淚都流乾了,抱著孩子,怔怔的看著前方。
這真是我?
我退到角落裡,抱著胳膊,分析著現在的情況,覺得情況很棘手。
這不像是詭門,倒像是詭街。
我這邊還沒什麼頭緒,西屋的屋門打開,爺爺滿臉苦澀,強行扯出點笑容,把林筆吏送了出去,等他再進屋,手裡拿著一個老舊的燈盞。
看見這燈盞,我眼皮一跳,想到了魂燈。
爺爺搓了把臉,說還舍不得孩子,客客氣氣的把屋裡人送了出去,我不得已也隻能跟著那些人離開。
等爺爺關上院門,我從小路拐到後山,從後院翻進我家,推開後廈的門,輕手輕腳的走進去,貼著門,聽著屋裡的動靜。
“爸,剛才那大師咋說的?”我媽的聲音裡滿是忐忑。
爺爺歎氣說:“跟我想的差不多,這孩子從小魂魄不全,得招魂,而她來曆不簡單,命中有死劫,得有人給她化掉劫難。”
我媽說:“爸,你說吧,要怎麼做?”
“招魂簡單,但是化劫難得用命,現在家裡就咱倆,隻能咱倆中的一個人,抓鬮吧。”爺爺聲音苦澀的說。
我聽的心頭一跳,隱隱有了猜測。
過了好一會,我媽說:“爸,不用你抓鬮,還是我來吧,我不懂你們看事那一套,你活著還能護她幾年,雖然你說她來當我閨女是巧合,將來她還要乾大事去,但在我心裡,她就隻是我的女兒,隻要她能好好的,我怎麼著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