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當然行。”鐘成一副憋屈的不行的樣子,指著已經站在城牆上的厲天,小聲說:“青蓮大人,您就管管他吧,雖說您如今不在咱這冥府了,可這地方到底是您主張修建的,耗費了不少冥幣和鬼力呢,就這麼折騰毀了,多可惜。”
厲天連個眼神都沒給鐘成,轉身又是一鞭,整座城樓徹底毀了,隻剩下地下光禿禿的城牆。
“我花錢建的東西,現在我看著不高興,毀了便毀了,鐘成,你既然這麼想留下這城樓,不妨將建這城門的錢給我,我便把它給你,如何?”
鐘成臉色漲紅,囁嚅道:“我……我當初舉家遭難,進入冥府這許多年來,並沒有人給我燒紙供奉,手頭上實在是不寬裕。”
咦,這是個跟我一樣的窮鬼哦。
“沒錢就閉嘴。”厲天冷聲說。
鐘成看著憋屈的不行,偷偷扭頭往城門裡看,眼瞅著厲天就要把城牆給砸塌了,他著急的喊:“你們還藏著,趕緊出來啊,出大事了。”
他喊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鬼敢出來。
我算是看出來了,鐘成十有八九是那群鬼推出來的冤大頭,而且這厲天在冥府積威甚重,眼下他動了真格的,那群鬼自然不敢冒頭。
我想了想,喊住厲天,先讓他等等再砸城牆,然後跟鐘成說:“你很想留下這城牆?”
“自然是想的,青蓮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裡麵的情況,不能讓外城的厲鬼看見,不然要出亂子。”鐘成也不敢大聲說話了,苦著臉說:“您就跟厲天說說,讓他彆砸了。”
聽他這意思,內城還有些不能讓人看見?
我本來想細問,還沒張口就感覺到一道充滿威壓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我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著痕跡的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找到看我的人,但我到嘴邊的話卻不敢再說了,生怕被人看出我不是以前的青蓮。
“你還知道不能被人看見?”我露出倨傲的神情,冷聲說:“我給你指條明路,讓厲天重回冥府,今天這城牆便給你留下。”
鐘成遲疑著,不敢答應。
我嘖了聲,不耐煩的說:“看來你是真不打算要這城牆了,既然如此,那……”
“哎,彆,彆……”鐘成攔住我,討好地說:“要的,要的,我剛想起來這幾日西南一帶的陰差有空缺,正好能讓厲天補上。”
我帶了怒氣,“你敷衍誰呢?以往是厲天不爭,按照規矩在陰路上等著,那時候你們怎麼不說陰差有空缺了?現在我們上門來了,你還好意思說陰差有空缺?”
“可是,彆的都各司其職,不好安排。”我收緊血線,皮笑肉不笑的說:“前一陣子,我親手殺了一個筆吏,一個判官,我想那判官還沒人頂上吧?厲天不就挺合適?”
鐘成的身體都有些顫抖,期期艾艾的說:“以往沒有這樣的先例。”
我手腕翻轉,血線直接纏住他的脖子,“少廢話,行還是不行?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介意手上再多條人命。”
在我威脅鐘成的時候,那道窺視我的視線一直都在,讓我特彆不舒服。
鐘成又偷偷往城門裡看了幾眼,最終哭喪著臉說:“好,讓厲天頂替那判官的職位。”
我這才露出些笑來,低下頭,小聲說:“鐘成,不要想著搞小動作,你該知道我前幾天殺掉的那個判官也是姓鐘。”
說完,我鬆開他,跟厲天說:“他答應讓你當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