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承電話示意邱濂將車開過來。
寧晴住的這間房間恰好靠著外邊的小院,樓下草坪可以停車。
邱濂把車開到牆邊以後,傅北承便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他腿很長,攀上窗沿完全不成問題。
站在窗沿上,傅北承回頭看了一眼,寧晴正在看著他,一動不動的。
傅北承沒再看,轉過頭,縱身跳了下去。落在車頂上,傳來“砰!”的一聲重重聲響,把邱濂嚇了一跳。
沒想到傅總讓他開車過來是這個意圖。
邱濂心中歎了歎,不知道傅總為什麼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跳窗,但從他寧願跳窗也不願意待在家裡來看,足以見出他對寧晴的討厭了。
這兩人啊,想必是真的沒有緣分。
傅北承從車頂上跳下來,回頭看了眼因為衝擊力略有些凹陷的車頂,對邱濂吩咐:“明天去把車修了。”
二樓房間裡,寧晴摘下裹在身上的被子,長長呼出一口氣。
剛才她突然安靜下來,是因為身體裡突如其來的疼痛。
平日裡痛還能呻吟幾句,今天傅北承在,她不得不壓製住。
疼痛過後,這會兒她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寧晴脫力般躺倒在床上,望著頂上潔白的天花板,眼神幽暗。
她酒量出奇的小,小到一杯啤酒就能輕易乾到,所以她從不喝酒。
今天在咖啡廳,她為了躲避江皖追問她剃光頭的原因,故意給自己灌了一杯果酒。
她那時是真的醉了,睡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反正江皖在,他有辦法送她回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醒來的時候,卻看見傅北承在她房間,還是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又做夢了,後來發現,好像不是。
傅北承真的出現在她房間,和她共處一室。
但顯然,他並不情願,他應該隻是被劉媽關在了這裡,可惜,房間從外麵鎖上,她也沒有鑰匙可以打開。
那時的局麵,對她而言,還是挺尷尬的。
後麵的所作所為,是她在借醉裝傻,五年有名無實的婚姻,五年的冷落,沒氣是不可能的。
於是她故意氣他,捉弄他,直到最後他跳窗而去。
現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倒是終於清靜了。
隻是,口角鼻間,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
傅北承跳窗出去以後,便回到了自己平常住的公寓。
衝完一個涼水澡,傅北承仍感覺心中燥的慌,走去冰箱,拿出一罐冰可樂。
回想今天晚上他幾乎是奪窗而出,他傅北承何時做過這樣狼狽的事?
明明是她讓他回家住,卻什麼東西都沒給他準備,還要讓他給生活費。
晚上吃飯,還嫌劉媽給他做的菜太多。
吃完晚飯,他出去工作應酬,她卻和彆的男人約會,還喝得爛醉。
他把醉倒的她從彆人懷裡接過來,抱上樓,卻被劉媽鎖在房間。
她還發酒瘋,要當他麵脫衣服!
說什麼老公不在,讓他放心?
這是什麼話?這像什麼樣子?
最後還逼得他從二樓跳窗出來,狼狽離開。
想著想著,傅北承開始氣息不穩,拿著易拉罐的手也有些不受控製的用力起來。
直到手上傳來一陣冰涼,錫罐裡的可樂全部冒出來,淋上傅北承的手背。
冰涼的可樂接觸到人的皮膚,滋滋的直冒氣泡,這感覺刺激著傅北承,他忽然清醒。
他剛剛,是在乾什麼?
在為了寧晴生悶氣,動肝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