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後,又一個都快被我拋之腦後的人出現了。
“司方睿?”
我定定的望著麵前梅花般清華卓絕的男人,不解他為什麼突然跑來找我。
自從佘佩琪的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雖然我從未因著佘家的事情而遷怒於他,但是以司方睿的性子,定然是把這一切的罪責都圈攬到了自己身上。
我曉得他定然是愧疚的,因此才會從我身邊消失那麼久。
但我沒有立場去安撫他,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給不了他未來,就儘自己所能的,減少和他的來往。
這是對他負責,也是對我負責。
司方睿這次出現,在我預料之外,卻又好笑本該如此。
他望著我,喚我的名字。
眸子裡滿含著笑意,一如那年初識。
我順著她們的視線望了過去,隻見他清瘦的指尖上,殘留著一株梅花,不知道是從哪裡采來的,梅花蕊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露珠,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看著那株梅花綻開了舉世無雙的笑顏。
我從未見過那樣好看的笑容,如同蠟冬霜雪片刻消融,眼底儘是溫情與柔和,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
“書桐,我要走了,離開桐城去米國深造,我想了很久,我不適合做生意,司家的產業交到我手中不如交給阿水,我……”
他注視著我,突然說了這麼一番話,待說到這裡時,卻又兀自頓了頓。
在我不解的神色下,他鼓足了勇氣,認真的問我道:“我能抱抱你嗎?”
許是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悲傷,破天荒的,我點了點頭。
司照水眼中有掩飾不掉的驚喜,聞言上前來將我擁入懷中,沒有一會兒,便將我放開了。
“書桐,我當初留在桐城是為了你,如今你不再需要我,我便也不會在桐城待下去……隻此一彆,惟願你餘生安好。”
“謝謝。”
良久,我注視著他,那個笑容裡滿是希望的男人,曾經讓我心動歡愉了數年。
而今卻也隻剩下這兩個字,可以與他言說。
司方睿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
就連司照水,都是在司方睿徹底離開後,才得知的。
“你說他這樣不辭而彆,是何意?”
司照水在電話的那一端,和我如是感慨道。
其實我很了解司照水。
彆看他整天嫌棄司方睿,還威脅我如果敢喜歡司方睿,就出手對付司方睿……
其實,他對這個哥哥的在乎,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四月份的時候,桐城的天逐漸熱了起來,街上不乏穿著短裙身姿曼妙的女郎,成了桐城一道道的風景線。
我也給喜兒換上了輕薄的春衫,帶著她去公園裡散步。
她如今已經能跑能跳了,隻是身子還不穩,走起路來總是搖搖晃晃的。
我望著她小小的身影,一轉眼的時間,這個曾經還待在我肚子中,支撐著我有足夠多的勇氣活下去麵對這個世界的小生命,居然已經這麼大了……
思緒逐漸飄遠。
突然間,我聽到了喜兒的呼聲:“媽媽,媽媽……漂漂叔叔。”
我聞言,詫異的抬頭。
看見了一張俊俏的麵容,猶如寒冬臘月霜雪般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