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眼看著他們。
“村裡的眾人起先都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紛紛以為這隻是一個酒後的意外。可是後來,村子裡有個人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情,想要按照慣例去欺負那李大寶,發泄心中的不滿時,誰知原本溫馴的孩子趁他不注意,猛然間跳了起來,攀住了他的身體,一把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竟生生地撕扯下一塊肉來!”
那人好不容易擺脫了李大寶,逃離開去回頭一看,那尚且年幼的孩子嘴裡沾染了鮮血,尖利的牙齒露了出來,原本怯懦的臉上布滿了陰森的狠厲之色。見他回頭,還扯了一下嘴角嘲諷地笑了起來。
那人嚇得連滾帶爬地逃到村長家中,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村裡人,然而村裡人深受李大寶平時敢怒不敢言的性格的影響,都覺得這事不切實際,因而將信將疑。大家到了大寶呆的地方一看,哪兒還有什麼血跡,隻有小孩一人孤零零地蜷縮在角落!
李大寶炸一下看見這麼多人一起進來,以為又要遭受毒打,渾身都顫抖得厲害,還是那副任人擺布的怯懦模樣,一看之下便知分明是那人在說謊。
看著眾人鄙夷的眼神,那人十分不甘心,私下裡偷偷守著李大寶好幾天,好幾次都跑來報告說李大寶又“變身”了,村子裡的人都被他這種“狼來了”的把戲弄煩了,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直到他被人發現死在那個荷塘前的淺灘上。
大嬸頓了頓,仿佛是又想起了那個可怖的場景。
“之前大家都沒有注意到,死了之後才發現他的身體上上下下都是咬痕,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而且一看就是人的齒印。待眾人沿著一路的血跡追蹤而去,儘頭竟然真的是李大寶。”
“他就坐在路的儘頭安靜地等待著我們,嘴裡還不斷地咀嚼著什麼,泛出淋漓的鮮血不斷湧出,看見我們過去,他也不遮掩了,還嗬嗬地笑了幾聲。”
“所有的人都被嚇住了,就連平時習慣了打罵他的人也都僵硬地立在原地,在他的眼神中不敢動彈。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我們都想起了那個欺侮他最嚴重的那個人,他就是早先喝醉了酒淹死在了這個荷花池中的那個人……那時,我們才意識到也許那並不是一個意外。”
大嬸又提及了,村裡連夜召開了緊急的秘密會議,大家一致決定不擇手段,悄悄地將這孩子害死,由李大田夫妻倆負責掩埋屍體。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提出過異議,他的養父母也沉默地接受了這個選擇。
這場戰爭無疑是慘烈的,那孩子發了瘋似的見人就咬,好一會兒才在眾人的圍攻之下暈死了過去,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得受了一點兒傷。
所有人的仇恨心理都一下被激發出來,揮舞著堅硬的武器在孩子的腦袋、身體等脆弱的致命地點不斷地下著狠手,鮮血不停地噴湧而出,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血漿當中,直至咽氣為止。那是村裡人最齊心協力的一刻,大家都忘記了他還隻是一個孩子的事實。
“本以為這件事情到這裡就這樣結束了,可沒想到警察卻在李大田夫妻上山掩埋孩子屍體時找上了門來,村裡人想儘辦法,還是沒有掩蓋孩子已經去世的消息。
村長以其親人的生命加以威逼利誘,脅迫李大田夫婦承擔了全部的罪名,讓外人都以為這夫妻兩個是因為互相積怨才對孩子動輒打罵至死。
這件事‘水落石出’之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