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任由她挪動的手此時卻停在了半空,我從來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還在肚子裡麵的胎兒,就連李夢懷孕的時候,也因為陳宇的刻意管製,導致那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疏遠了許多,更彆提親手摸一摸了。
我傻傻地立在了當場,對於溫小雅急於抓著人分享喜悅的動作避之不及。滿腦子隻剩下萬一自己太用力了傷到初初成型的胎兒,那可該如何是好。
一時之間,展覽會上就隻看到兩個女人傻了一樣地定在原地不動,一個滿身僵硬,一個卻是帶著無比激動的淚水看著對麵的人,這幅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直到周圍來參觀展覽的人發現了我們所在的這一個角落之中有些不對勁,大著膽子上前來詢問,這才將我從剛剛獲知這個消息的呆愣之中清醒了過來。
“小雅,”我一把拉住麵前興奮到甚至想要跳起來驚呼的那個女人,冒著一頭冷汗直愣愣地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個消息先告訴張少行他們?”
“少行?”都說一孕傻三年,溫小雅一聽這句話,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話中所包含的含義,直到思考了三秒多鐘之後,這才醒悟過來,“哦,對!是要告訴少行一聲!快,小七,打電話!”
溫小雅立即就要著手做這件事情,隻是空有興奮之情,自己的手腳卻不知道如何安置,就連從手提袋中掏出電話,找到張少行的號碼,然後再撥打出去的這麼一件小事也磨蹭了很久才做到。
隻是非常不湊巧的是,張少行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都離開了酒店之中,打算去家族集團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張少行確實十分激動地立刻忘記了一切,想要放下手頭的工作飛奔回來,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與公司的距離,要是靠兩條腿的話,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達。
還是張融率先反應了過來,立即找來了自己的秘書安排車輛,由公司副總暫時理事,自己則帶著慌得手足無措的兒子坐車趕到酒店中來。
聽著電話那一頭打仗一樣的陣勢,我不禁暗自在心底咋舌,這稍稍的胎動竟然也能引來這麼大的動靜,看來溫小雅和孩子在張少行父子心裡的分量絕不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開車回來的路程時半個小時左右,掛了電話,溫小雅依舊沉浸在孩子第一次胎動的喜悅之中,帶著一臉慈母般的關愛,以手輕輕地觸碰著自己的肚子。
我在她的鼓勵和示意之下,將自己的手隔著薄薄的衣物置於其上。
掌心下的生命擁有著頗為頑強的生命力,小腳還是小手的部位有力地蹬著麵前的肚皮,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出來看一看這個新鮮神奇的世界。
回想著一個孩子從出生、成長到最終變為一個能夠肩負起責任的成人的過程,我不禁對於溫小雅此時此刻的心情有了更深的體會,這是一個與母親血脈相連的孩子呀!
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慌張,看著充滿活力的溫小雅,還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人少的角落安穩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