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發愣的當下,王清如已經被兄弟二人直白的勸說說得破涕為笑了。
她轉過身去,在婢女書兒的幫助下重新洗淨了臉和手,這才緩緩走了出來。
以這個世界的審美眼光來看,王清如的身形一直都是偏瘦的,隻是眼下穿著寬大的衣衫,從裡間款款地走出來時,竟然給人了一種搖曳生姿的感覺,其間的魅力從那身為家仆的兩兄弟看得直白的眼神之中可見一斑。
“清如在這裡謝過二位大哥方才說的話了。”
不知不覺中,隻短短的一個稱呼的改變,竟給人一種拉近了不少距離的錯覺,看著眼前這一個身份頗高的世家女子對著自己盈盈下拜喊著自己“大哥”的模樣,兩人頓時感覺有一股熱血湧上了心頭。
美人如斯,想必在這種時候,無論這美人提出了什麼要求,兩兄弟一定會竭儘自己的全力,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王清如似乎被這兄弟二人的舉動所感動,溫柔地一笑,但是下一秒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雖然方才已經穩定了情緒,但是不一會兒,大大的眼眶之中便又重新蓄滿了淚水。
書兒默不作聲地從她的神戶遞來一塊潔白的手帕。
王清如緩緩地接過,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竟然有些微微的發紅。
她的聲音之中也充滿了難以掩飾的苦澀,“清如自知也許這輩子再難以獲得少行公子的垂憐,隻希望他在看見新人笑的同時,不要忘記還有舊人在深宅大院之中的哭聲。出嫁的婦人若是沒有了丈夫的寵愛,那與人間地獄又有何差彆?”
王清如直愣愣地看著房間角落處的那一塊地麵,仿佛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如果少行公子執意要和那種卑賤的女子在一起,不顧及我和父親的顏麵,那我寧可現在就立馬絞了自己的頭發去寺廟之中常伴青燈古佛!”
說罷,王清如便隨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一把剪刀,動作迅速地想要將自己的滿頭烏發剪去。
好在那哥哥反應迅速,在她觸碰到那把剪刀之前就將其奪了過來擲於地麵。
見狀,在場的其他人皆鬆了一口氣。
那哥哥剪刀王清如這一副不思進取隻知退讓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化不開的幽深,微微地眯起,透露出一張危險的感覺,口中卻是說著,“清如小姐不必憂心,我們兄弟二人一定會替你解決這一樁麻煩事的!”
說罷,也不等王清如反應過來,站起身來拱手道,“清如小姐,近日我們兄弟二人就是來提少行公子送來聘禮的,眼下已經在這兒耽擱了許久,想必前院接收聘禮的下人已經在王尚書的引導下清點完畢了。方才打擾在您這兒打擾甚久,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要離開了。你隻要安心等待著,做少行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兄弟二人的主母便是了!”
話音剛落,那哥哥便拉著身旁一言不發的兄弟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