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幾分鐘內,幾乎每隔幾秒鐘的時間,就有一個白巫族的男人或者是女人在我的麵前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但是我仿佛是一個局外人,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即使心中悲憤,仍然幫不上一點兒忙。
猙獰的傷口一道道地出現在了他們各自的身體上,漸起了一人多高的血柱,我緊緊地注視著這一切,卻發現自己練轉個身都無法做到。
雖然自己的生命在不斷地流逝,但是他們眼中飽含著的堅毅,卻始終沒有絲毫的動搖。
失去了溫度的身體重重地落到了地麵之上,但是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殺死了自己的黑巫師,似乎是想要把他的樣子深深地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永生永世也不想忘卻!
這是一場極其安靜的殺戮,隻有利刃割開身體的聲音不時地響起。
忽然,領頭的黑巫師揚起了右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停住手中的屠殺,而他自己,則是眼睛微微地眯起,耳朵一動,看向遠處的山脈之中。
一個雪白的身影逐漸地從模糊變得愈發的清晰起來。
剩下的白巫師們一個個都難以置信地睜大了自己的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來人的方向,心中湧現出了無比的期待。
白鹹君。
幾乎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心目之中都浮現起了這三個字。
我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白鹹君。
熟悉是因為無論是他的外貌還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一陣清冽的氣質,都與我在人世間碰到的那個時候的他一模一樣。
但是儘管有這麼多的相同點,眼下的他帶給我的,依舊是一種冰冷的陌生的感覺。
高貴、疏離、冰冷……這些都不是我能夠從身為我丈夫的白鹹君身上能夠觀察到的東西。
白鹹君的身後還跟著一大批的援軍,一時之間,氣勢正勁。
白巫師一族負隅頑抗到現在的人的眼中終於有了波動,閃爍著希冀的色彩。
那黑巫師一族的領頭人見到白鹹君,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白鹹君是嗎?”隻見他來來回回地上下打量了白鹹君一番,這才開口挑釁道,“我的師父正是黑巫師一族的大祭司,在一千年以前,你以一種卑鄙的手段在戰場上偷襲了他,這才導致他被你封印在遙遠的巫族山脈之中,甚至還因為無法辯駁自己的清白,還被你汙蔑成了和巫皇同流合汙的那個人。眼下,他經曆了這麼多年的修養,已經完全恢複了往日的神力,懲罰你的時刻到了!”
領頭人將手中握著的一團東西向前一扔,破空聲在我們的耳邊響起。
直到白鹹君安穩地接住了之後,眾人這才發覺是一塊明黃色的布帛。
正當眾人伸長著脖子紛紛好奇這布帛之上究竟記載了什麼東西的時候,我趁著自己眼下狀態的便利,包括白鹹君在內的所有人都難以發覺我的蹤跡,我晃晃悠悠地來到了白鹹君的身後,準備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