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我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邊快速地走了出來,一邊摘下了自己戴著的口罩。
我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詢問他關於小河的情況,突然間卻發現自己雙腿早就已經變得僵硬。
勉強扶著牆壁走到了他的身邊,抬頭卻發現小河的父母已經更早一步趕了過去。
他們兩人將醫生緊緊地圍住,看樣子,心中應該還是對小河的情況頗為關切的。
然而我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小河的父親平靜的眼眸這女鬼醞釀著巨大的風暴,反觀小河的母親,眼中倒是有星星點點的關懷流露出來。
“醫生,我的孩子她現在怎麼樣了?”小河的母親有些急切地追問道,她的眼中充滿了急切。
醫生麵無表情的,顯得十分的冷靜,聲音卻是極為和緩的,像是在安撫這一對夫妻,“病人暫時沒事了,隻是她的狀況容不得拖延,再過不久就要生產了,需要人在手術單上簽字,不知道她的丈夫過來了沒有?”
小河的父親聽到這句話,原本還算平靜的他整個人在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下一秒,隻見他板著臉,生氣地一甩手,口中逸出一聲冷哼,一絲嘲諷的笑容漸漸浮現在了他的臉上,“生什麼生!這個孽女!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說罷,也不等眾人的回應,當著眾多醫護人員的麵,一轉身大步地離開了。
小河的母親也是突然之間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眼神猶豫地在自己的丈夫離開的背影以及手術室之間來回糾結了很久。
小河的父親看不慣她這幅愁眉苦臉的姿態,隻留下一句“你走不走!家裡的小弟還在等著吃飯!”便也不管自己的妻子和仍在手術室裡生死不明的親生女兒了。
掙紮了一會兒後,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越走越遠,快要離開醫院的大門了,她這才一狠心,咬著牙說道,“醫生,不管怎麼樣,我隻希望你能夠把我女兒的命保住!”
而後,也不顧醫生詫異的延伸和極力想要說話的姿態,將我親密地拉了過去說道,“小姑娘,阿姨家裡還有一個弟弟要回去照顧,而且對小河實在是管不過來了。”
她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和華麗的名片,遞到了我的跟前,也不管我接不接受,頗為強硬地塞進了我的手中,“我剛才看你好像跟小河的關係挺不錯的樣子,這樣吧,阿姨把醫治小河的錢全部交給你了,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要是實在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話音剛落,她便急匆匆地踩著自己的高跟鞋“蹬蹬蹬”地追了出去。
對於這種奇葩的父母,我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木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卡,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時,手術室的門再度被人推開,一個護士雙手的手套上沾滿了鮮血,麵色焦急地趕了出來,“醫生,不好了!病人的情況惡化了,現在亟需要手術!”
我滿臉不知所措地望著醫生的雙眼,期待著他能夠給出好的建議。
他眼神一沉,似乎是見慣了生死攸關之時的各種場麵,大手一揮,指著一個方向,就立刻平靜地說道,“還愣著乾什麼,既然已經能夠支付手術費了,接下來隻需要等著就行了!”說罷,小聲地在身邊一個經過的護士耳邊嘀咕了幾句,而後重新戴上口罩,向著手術室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