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他們就得到了一致的結論。“七七啊,不是我們狠心,而是距離白鹹君離開人世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個多月了!生死未卜,恐怕……凶多吉少啊!”
我兩眼發直,下意識地想要將這些惱人的言論摒棄腦後。
懷著寶寶的這段時間,我之所以這麼努力地度鬼,就是不想給自己留下胡思亂想的時間與精力,然而,這層窗戶紙最終還是被捅破了。
“七七,你就聽媽一句勸,白鹹君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咱們還是早早地將他的牌位立上,免得他在另外一個世界孤苦伶仃地一直漂泊著啊!”
聽了二老苦口婆心的勸說,我的心思不禁產生了幾分動搖之情。
雖然我並不認為白鹹君會這麼輕易地就離開這個世界,但是一想到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他會如老媽口中所描述地那樣,毫無意識地漂泊著,我的心就猶如被鋒利地刀刃深深地劃開了。
疼痛蔓延,我緊緊閉上雙眼,卻有一絲清涼自臉頰落下。
我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感覺到自己似乎輕輕地點了點頭,同意了老媽的建議。
接下來的過程我難以想起,隻依稀記得,老爸和老媽兩個人麵色沉重地替我準備好了一係列地事物,白鹹君常用的那個書房經過些微的改造,一個小小的牌位立於其中。
我淚眼朦朧地抱著孩子緩步踏入書房之中,看著熟悉的場景,我不由得潸然淚下。
這是我經曆了許久之後再一次踏入擁有白鹹君氣息地地方,原本以為那些記憶全部被我深深地埋藏在內心的最深處,然而隻一個開關的出發,就如同泉水一般,紛紛噴湧出來。
情之一字,最為傷人。
我強忍著淚意,抱著孩子麵朝“白鹹君”的方向,“寶寶,你瞧,這是爸爸。”
寶寶也像是明白了眼下的氛圍並不輕鬆,雖然懵懂,但仍舊十分安靜地注視著白鹹君地牌位。
在我看來,就像是父子二人隔著時空的第一次相見。
在引導著寶寶見過自己的父親之後,我便將他交到了父親的手中,由他來抱著寶寶。
小家夥很是懂事,乖乖地坐在外公的臂彎之上,靜靜地待在一邊,觀察著我的動作。
我從老媽的手中接過一炷點燃著地香,輕輕地朝著白鹹君的牌位拜了三拜,而後插到了其麵前的香爐之中。
我一言不發地看著牌位上的“白鹹君”三個字,將自己的情緒完完全全地顯露在了麵上,不再掩飾。
就這一次,我在心底默默地想著,我隻給自己這一次機會,將所有的委屈與不安全部宣泄出來,在這一天過去之後,我便是寶寶的母親,勇敢而堅毅。
許是我默默流淚的這一副場景感染到了一旁的父母,二老伸手掩飾住寶寶的眼睛,不讓他撞見我如此脆弱地一副。
下一瞬,他們三人便轉身走出了屋子,給我和白鹹君留下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時隔十個多月,期間發生了許許多多意料難以企及的事情。我也不嫌麻煩,絮絮叨叨地在白鹹君的牌位前細細地嘮叨了許久,就像是他一直都在我的身邊的那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