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們聽了親近之人的問話後,心中掙紮於自己是否應該如實說出口,麵上便露出了一副糾結的表情。
隻看到這一麵色,聽者便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於是,“白鹹君是鬼巫”的這一個消息,便成為了巫族之中人儘皆知的“秘密”。
我眼睜睜地看著巫族的每一個人悄悄地交頭接耳,談論著“白鹹君”的字樣,說話之間,之前的崇敬與向往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麵上掩飾不住的懼怕與痛恨。
巫族之人的生命都十分的漫長,有不少耄耋的老人都親眼見證了當年那一個鬼巫究竟是如何將巫族幾乎所有的人屠殺的,即使是那些出生於和平年代的年輕人,在經過了這些老人們的口口相傳之後,對於“鬼巫”這兩個字,也有著一種天生的厭惡之情。
而這所有的改變,白鹹君還都被蒙在鼓裡。
他將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巫族的建設之中去,滿心憧憬著,自己能夠給這裡的人麼,帶去一個光明的未來。
就這樣,一場針對於白鹹君的製裁就在不知不覺當中漸漸地萌芽了。
我遊曆在這些大街小巷之中,親眼見證了這些平時看上去一個個都十分“良善”的族人,在背後究竟是如何密謀著,試圖將白鹹君的法力徹底地毀去。
而後,便是像之前對待黑巫師一族的大祭司一般,將白鹹君鎮壓在巫族的山脈之下。
白天,這裡的人們滿臉帶著笑容,對於白鹹君采取的種種措施都表示十分的認同,而到了夜晚,就是這群同樣的人,卻會聚集在一起商量著應該如何打敗看似已經無敵的白鹹君。
這群人的領頭者,就是一開始揭穿了秘密的那個矮小猥瑣的名叫“阿哲”的男人。
這下子,他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在一方小小的角落取代了白鹹君,成為了一個新的首領。
沉浸在眾人歆羨的目光之中,他感到十分的驕傲與自豪。
雖然沒有大的魄力和決策力,但是這個男人的小心思卻是不少。
通過幾天翻閱巫族長輩們傳下來的古籍之後,他終於發現了一個對付鬼巫的辦法,
既然白鹹君是通過吸收那一百多個人全身的血液之後,獲得了他們身上的怨氣和鬼氣將自己煉化成為鬼巫的,那麼假設有一個怨念更加強大的存在,那是不是就可以將白鹹君身上的鬼氣,暫時性地鎮壓了呢?
並且,巫族自古以來就流傳著一個鎮壓的法子,那便是采用處子之血,滴落在封印之上。
先前囚禁了黑巫師一族大祭司的方法便是如此,隻不過後來這個封印被黑巫師一族的人找到並且破壞了而已。
那麼這一次,為了防止白鹹君被身邊親近的人救出來,索性就就要做到最絕。
反正白巫師一族最大的仇敵大祭司已經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死去了,再也沒有複活的可能,那白巫師一族失去了首領大巫師白鹹君,也不是不可以。
飛鳥儘,良弓藏。
我默默地注視著底下發生的一切,心中隻浮現出了這麼幾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