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看著他，心裡掀起驚天巨浪，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呢？
“那，你的臉豈不是毀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情不自禁伸手想碰觸，他抓住了我的手，低聲說彆，彆這樣，終有一天我會毫無保留地站在你麵前的。
他的聲音低沉，隱晦，聽上去有一種莫名的酸楚。
我微微歎了口氣，又是以後，那是最飄渺虛無摸不著的東西，垂下眼簾我說好吧，你沒事兒就好。
依稀看見他在笑，接著握住了我的手，說走吧，我帶你離開這兒。
“等等，最後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我仰臉看著他，除了他的眼睛，整個身形模糊一片，忽然有點難過，分彆在即連一個小小的擁抱都成了奢望。
“冷端公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是魔都的人？你是魔鬼？”
眼神掠過一絲詫異，苦澀，接著耳邊傳來他的狂笑聲。
“小旭，我是什麼樣的存在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你隻要記住一點，我愛你，若乾年後我會去尋你就夠了。
我，一直在等你長大。”
我低眉淺笑，若乾種情緒交織在心底蔓延，這一刻的心情難以描述，說不出的沉重。
就在轉身的刹那，眼角餘光瞟到一個偌大的影子站起來了，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一隻白得瘮人的手直直地伸到了男孩臉上。
隻聽呲一聲，眼前血光蔓延開來，我費力睜開眼睛，竟然看見那紙人王站在男孩麵前。
手上攥著一張血淋淋的臉皮，血，一滴滴在地上蔓延著。
啊！我尖叫起來，男孩直挺挺往下倒，我連忙摟住了他。
對上了他的眼睛，幽深的眸子布滿痛苦，“反，反噬了，快，快踩它。”
我還沒回過神來，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冷端公。
“哈哈，你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魂羅陣是那麼容易破的嗎？
你的麵具果然惟妙惟肖，出神入化，隻可惜還是沒瞞過紙人王，如今撕下的才是你真正的臉呢。”
“你，原來你一直躲在暗處，等著坐收漁人之利啊……”
“冷小旭，你給我滾過來！”
我的話被冷端公的咆哮聲打斷，他一把扯過我，我的手一鬆，男孩重重倒在了地上。
我一驚瞬間反應過來了，一腳踢向紙人王，對方無聲無息倒地，手裡還死死攥著那張臉皮。
抬腳還準備再踩，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背上被重重一擊，身體失去平衡往地上倒去。
那張臉皮甩在了我的臉上，血腥味撲麵而來，眼睛，鼻子，淩亂地扭曲在一起，嘴唇無聲蠕動著。
我定定看著，就像著了魔，隻是怎麼也讀不懂他到底想對我說什麼。
“你，你怎麼了？你還好吧。”
“嗬嗬，他完了，很快會被掩埋，永生永世。”
像是被什麼重重敲打在心間，喉頭一甜，血從嘴裡大口大口噴射出來……
“冷老師，冷老師，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有點遙遠，但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睜眼看見蕭卓正一臉關切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