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琢磨著是不是剝魂後,被洗去了關於常哥父子的記憶,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忽然耳邊響起呼喚聲,定睛看見卓司翰在樓下,衝著我笑。
我連忙屁顛屁顛衝了下去,他的神情有一絲疲憊,好像很累的樣子。
“那遊戲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推遲幾天進行,我得去做點準備工作。
喬欣和顧曼被我洗去了記憶,關於常哥,還有遊戲的事兒她們一概不知了,回到了過去的平靜生活。
這兩天我不在身邊,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那個孫阿姨身上覆蓋著重重的陰氣,你最好離她遠點。”
卓司翰說的很快,我一字一句慢慢消化著,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緊緊抱了我一下轉身就跑。
我喂了一聲,他回頭笑了笑說對了,窗簾後麵我設了結界,除了你彆的人碰觸不到,常哥父子魂魄暫時寄居在此。
目送著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心裡湧起又酸又澀的感覺,有點想哭。
呆呆回到寢室坐了很久,直到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回過神才驚覺天已經黑透了。
是,是小曲姐。
接起電話我剛想說遊戲延後,今晚不必過來了,電話那頭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聲接著一聲。
在耳邊縈繞,震得耳膜嗡嗡作痛。
“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小旭,你快點過來吧,我在醫院,我摔傷了。”
半個小時後在骨科病房見到了小曲姐,呲牙咧嘴著,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水。
“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去見大客戶嗎?”
小曲姐頓時哀嚎起來,聲音大得周圍的病人紛紛露出不滿的神情,嚇得我連忙捂住她的嘴。
“姑奶奶啊,小點聲,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客戶見沒見啊?”
“見了,個鬼!”
小曲姐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就像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讓我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到底是見了還是沒見啊?”
“見了啊,是個鬼,你聽不懂啊。”
小曲姐惡狠狠地說,同時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我到了大酒店高級套房,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剛要走門打開了。
裡麵一片黑暗,完全不能視物,一隻手突兀伸過來,擒住了我的下巴。
短短幾秒後又放開了,冰冷的嗓音響起,嗬嗬,原來你是這種貨啊,不要,退錢。
簡直把我氣得夠嗆,朝對方咆哮道,哼,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管你中意不,這趟跑路費怎麼都要給吧。
對方似乎輕輕笑了笑,接著腦袋被一個重物砸中,幾秒鐘的暈眩後我撿起了地上的東西。
是一個塑料口袋。
打開一看,裡麵竟然是厚厚一遝百元大鈔。
頓時滿心的怒火跑得無影無蹤,我興高采烈打開查看,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果然,錢在土豪眼裡就是糞土啊。
但很快我發現了不對勁,那些百元大鈔是冥幣,死人用的錢。
我氣得要抓狂了,使勁敲門,要對方給個說法為什麼要這麼捉弄我。
門關得死死的,沒有半點回應,我越想越氣,把那一遝遝冥幣摔在門上泄憤。
絞儘腦汁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對方,下地獄,下十八層地獄。
很快裡麵傳來一陣輕笑,說我素質差,要我等著瞧。
最後罵累了,留下一地冥幣我離開了酒店。
誰知剛下酒店台階,我就摔了一跤,明明是平地,可全身特彆是雙腿就像被車輪碾過,痛得我站不起來了。
最後還是救護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小曲姐說完了,微微喘著粗氣,還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
我愣了愣,問她有沒有在微信上聯係對方,這事兒咋透著一股子邪氣啊?
小曲姐點點頭說當然聯係了,但卻找不到對方了,連之前的聊天記錄也沒有,就像這個家夥從沒存在過一樣。
你說,怪不怪?
我想了想說那你有沒有問經理呢?她介紹的這個客戶是什麼路子?
小曲姐的眼睛一下瞪圓了,揮揮手說彆提了,經理說沒給我打過電話更沒介紹過客戶。
“回頭想想也是,我才去幾天啊,有這種土豪多半是介紹給老員工呢,再怎麼也輪不到我啊。”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腳步聲,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上去頗斯文的年輕人拿著一張x光片走了過來。
“曲小姐,報告出來了,你應該是高空墜落引起的骨折,必須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