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她的床,她沒有安身之所了,會不會怪我啊?”
張船起身往床位走,嘴裡喃喃自語著,接著手觸到床單上慢慢摩挲著。
我連忙湊了過去,很快被她的指尖所吸引,最頂端明顯有一絲血跡。
她的指尖看似是無規律劃動的,但漸漸形成了一個字。
死!!!
本來我伸出手打算觸碰她的肩頭,叫她停下來,乍然看到她在寫死字,嚇得手就像觸電般連忙縮了回來。
接著我屏息靜氣,死死盯著,張船不緊不慢,一連寫了四個死字,終於停了下來。
四個死,寫法各異,不,應該說字體各異。
忽然,心裡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四個死,代表我們寢室四個人都得死,字體不同,代表死法各異吧。
我被這個想法嚇著了,隨即想到了對骨架先生講的那個大頭故事,寢室的那四個人不也是死法各異嗎。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偏偏在至陰之夜前夕講了那麼一個故事,還把室友們都代入了角色裡。
臨彆時黃大師的話語字字句句回蕩耳邊,故事,會很快和你在現實中重逢的!
回聲越來越大,耳膜被震得隱隱作痛,我再也忍不住按住耳朵尖叫起來。
“冷,冷小旭,你怎麼了?”
“是啊,她突然就發起瘋尖叫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兩道聲音傳來,我愣了愣抬眼才發現顧炫揚不知何時站在了麵前,正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你,你回來了?那個,黃大師……”
顧炫揚臉上頓時浮現出了興奮,連帶著眼睛都散發出灼灼的光芒,“嗬嗬,黃大師可好了,還親自為我測試皮膚,製定了下一步美容計劃。
倒是你,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了,你的名額後來被彆人占了,你說你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知道珍惜啊……”
顧炫揚喋喋不休起來,我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問她有沒有講故事,就是對著那骨架講鬼故事。
我最擔心的還是這個,顧炫揚是我的室友,如今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她再講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故事,全在現實中上演了那就慘了啊。
顧炫揚愣了愣搖搖頭說沒有啊,本來黃大師說每個人講一個,但後來又說你的故事特彆棒,其餘的人不用講了。
“嘻嘻,這趟帶你去還是有作用的,隻可惜你不大識大體居然中途溜了。”
我像被雷擊中,全身忽然沒有了力氣,倒退著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完了,完了,看來那大頭的故事果然讓那骨架中意了,肯定會在現實中上演的。
不行,我得儘快找卓司翰想辦法,至陰之夜近在咫尺,說不定會顛覆這間至陰寢室。
抬眼不經意瞟到了張船,這才發現她的眼神有點呆滯,定定地望著雪白的牆壁。
似乎,有無儘心事。
我猛地回過神,想到了她寫的那幾個死字,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死字,於是連忙推搡著她問她為什麼要在床單上寫寫畫畫啊?
張船的身形抖了抖,眼神緩緩看向我,似乎思緒在一點點回歸。
“怎麼了,她在床單上寫字?特麼,她不會是瘋了吧。”
顧炫揚揚揚眉,無比鄙視地看了張船一眼,然後撇撇嘴往自己的床位走去。
她剛轉身,張船忽然仰頭大笑起來,手腳不斷擺動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