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說當時要去窗邊看光束的來源地,結果被張船攔住了,她就像發了瘋用菜刀剁窗台,念叨著剁死短命鬼,邪靈不進門。
然後蔡玲忽然就醒了,居然說邪靈是顧炫揚,這下把火星引燃了,張船揮刀要砍顧炫揚。
宿管阿姨猛地頓住了腳步,定定看著我,眼神冷得讓我心裡發怵。
“不好,快回寢室,顧炫揚有危險!”
說完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她撒腿就跑,我愣了愣連忙朝她追去。
“你,你的意思是顧炫揚又回寢室了嗎?”
“傻瓜,不是回,是她壓根就沒出過寢室!”
我愣住了,嘴越張越大,這怎麼可能呢,我親眼看見顧炫揚跑出寢室的,那門合上還很大的聲響呢。
聲響?不對,為了怕影響休息,寢室的門邊特意加了消聲條,怎麼可能關門會有聲音呢?
難不成看見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顧炫揚沒有跑出寢室,她,她被砍倒了?
腦子裡亂哄哄,無數個念頭紛遝而至,我感覺頭疼欲裂,快爆炸了。
我哀嚎著,使勁抱住頭,太陽穴兩邊隱隱作痛,說不出的難受。
接著一巴掌重重抽在我的臉頰上,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宿管阿姨的臉在眼前閃動著。
有一絲,模糊。
“冷小旭,你給我振作起來,你是寢室的希望,能不能平安度過至陰之夜就全靠你了。”
我如夢初醒般看著她,思緒一點點回歸,她伸出手,我也伸出手,兩隻手十指相握扣在了一起。
我們往寢室的方向衝去,剛到走廊轉彎處,不遠處響起一聲哀嚎,接著是尖叫聲。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我喃喃自語起來,是,是我們的寢室,肯定是出事了,出事了。
“彆急,那個蔡玲是被超度之人,她起不了什麼幺蛾子的,最多就是張船和顧炫揚自相殘殺。
但兩個普通人,又是勢均力敵,誰又占得了上風呢。”
我愣了愣說不,蔡玲不用動手,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就能挑起事端,讓張船去砍顧炫揚,你忘了嗎?
“這種無形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難道不是嗎?”
我越說心裡越著急,想拉著宿管阿姨快點走,誰知她反而放緩了腳步,變得優哉遊哉的。
“哈哈,夜深人靜的時候,是凶佛力量最大的時候,被度化之人會失去所有意識,不能造次的。”
她這麼一解釋,我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催促她快點走,磨磨蹭蹭算什麼事兒啊。
誰知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宿管阿姨更走得慢了,到最後幾乎是被我拖著走,腳步就想提不起來似地。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問她怎麼了?這都到走廊了,前麵就是寢室了,再加一把勁兒啊。
特麼,這短短的一條路,居然磨磨蹭蹭了五分鐘還沒走到一半,我也是醉了。
“死,死人的,足印好重啊。”
宿管阿姨朝我咧嘴一笑,一口森白的牙齒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下一秒嚇得我連忙放開了她的手,問她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借著燈光我低下頭看她的雙腳,沒發現絲毫異常啊,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提不起腳步,就像被啥攥住似地。
忽然我想起了丟手絹遊戲,顧曼和喬妙被束縛住了雙腳,一根極細的黑線捆綁在腳裸處,任她們怎麼努力也不能移動分毫。
想到這,我連忙伸手去摸宿管阿姨的腳,這一模果然摸到了一根線,用肉眼怎麼都看不見的線。
我毫不費勁地扯斷了,抬頭才發現宿管阿姨的眼神清涼了許多,神情從呆滯轉為了些許震驚。
“哎呀,快走啊,你磨磨蹭蹭乾嘛啊,遲一分鐘危險就增大一分懂不懂?”
我有點無語了,特麼不知道是誰浪費時間呢,還反過來教訓我。
但見她恢複了心裡自然是很高興的,覺得頗有成就感,隻是她說什麼死人的足印很重,這句話就完全捉摸不透了,也不敢問她。
剛走了幾步,宿管阿姨眼睛不住往旁邊瞟,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我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連忙拽著她叫她快走,誰知她忽然掙脫開我的手,把臉貼到了麵前的寢室窗口。
動作,非常小心翼翼,非常輕緩,但看著看著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我連忙湊上去,問她乾嘛呢?有啥好看的。
“嗬嗬,現在還沒有到熄燈時間吧,你說她們在乾什麼呢?”
我愣了愣這才注意到裡麵一片黑暗,按理說沒到熄燈時間是不可能關燈的,就算關燈了也要偷偷點蠟燭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