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信任的好閨蜜綠了我,還想算計把我弄死,搶占公司,那我當然是“做鬼”也要找對狗男女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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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臥室的門上,門沒有反鎖,從裡麵傳來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聲。
“兵,你都不怕那死女人突然回來哦。”
張兵急促地喘息,低吼一聲,片刻之後開口。
“都已經在殯儀館燒成灰了,難道你會怕?”
我整個人如墜冰窟,好像能聽到自己牙齒打架的聲音。我就是他們口中的死女人。
到現在我都覺得,這幾天的經曆,就好像是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
一周之前,我老公張兵跟我說,要帶我去馬爾代夫度假,補上當年略有遺憾的蜜月旅行。
也就是在蜜月旅行期間,我遇到了多年沒見的妹妹。
當初爸媽離婚之後,我們姐妹倆就分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聯係,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就碰麵了。
我很欣慰,她成了一名很優秀的醫生,還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小診所。
在馬代的那幾天,隻要張兵沒空陪我,我就去找我妹妹玩,我們商量好,在回到M市的當天,我們要穿上一模一樣的行頭,去我老公麵前,給他一個“驚喜”。
主要是我想看看張兵能不能第一時間認出我。
一天前我們回到M市,張兵說想要帶我去盤山公路看風景,我提前給我妹妹發了消息,讓她在盤山公路中間的小賣鋪等我們。
中途休息的時候,張兵把車開到小賣鋪,說要去給客戶回電話讓我在車裡等他。
我讓妹妹偷偷上了車,準備兩個人躲在後排,嚇張兵一下,可我突然想去洗手間,於是讓妹妹在車裡等我。
我剛洗好手,就接到了妹妹的電話,電話裡響起刺耳的刹車聲,還有劇烈的撞擊聲,接著就是張兵的聲音。
“你做得不錯老劉頭,這五萬塊你拿著。”
接著電話裡竟然出現我閨蜜樟宜的聲音,“放心啦,兵會作為家屬去給你簽諒解書,你隻管拿著錢去快活。”
房間裡再次響起的唇齒交嘖的聲音,還有樟宜嬌媚的呻吟,我終於接受,我的枕邊人,和我交心多年的閨蜜,合謀殺了“我”。
我踉蹌著逃離了這套彆墅。
究竟在我去洗手間的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新聞報道盤山公路發生巨大交通事故,造成一女子死亡之後,我不敢再回家,用我妹給我的鑰匙,回到了她的房子裡。
而後的幾天,新聞裡不斷報道“我”的那場交通事故,張兵也是不斷接受采訪。
鏡頭前,他一臉悲痛地說,“我會按照顧萌生前的意願,捐出一部分錢給宜林保育院。”
那是樟宜開的保育院,這筆錢最後還是會進這對狗男女的口袋。
我強忍著害怕,戴著口罩打車來到了盤山公路,那場交通事故發生的地方。
小賣鋪那裡有監控探頭,雖然警方已經看過了,但我還想親眼再看一遍。我向店家買下了那段視頻拷貝到手機裡,反複看著。
視頻裡一輛大卡車徑直撞向了我妹妹坐的那輛車,隨後原本應該打電話的張兵摟著樟宜出現在了監控裡,他們先去確認了車裡女人的狀態,然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給了卡車司機。
等了十多分鐘之後,他們才打電話報警。
我循環著這段視頻,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張兵,樟宜,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逍遙快活!
我一定要親手報仇!
我偷偷回到了自己曾經的家,原本我還很害怕,可是我想到這個家裡住著殺我的狗男女,我突然就不怕了。
畢竟,做賊心虛的人不是我,該害怕的人也不應該是我!
這棟房子是當初我買下來的,這裡的每一塊磚,都是我精心挑選的,而且這棟房子的設計也是我親自設計的。
除了健身房、家庭影院、幾間臥室和書房之外,還有一個暗門,就在沒有裝好的書房書櫃後麵。
那時候我準備等自己學會打麻將後,把這一間裝修成棋牌室的。可是因為公司事情太忙,這想法就一直擱置著,也沒來得及跟張兵說。
所以,大家都知道已經被撞死的張太太顧萌,這時候已經縮在黑漆漆的房間裡麵,伺機複仇。
我很清楚家裡所有人的作息時間,連保姆的都不例外。這個時候,正好趕上我兒子放學,一般放學之後,他都會由保姆帶著,在院子裡麵玩一會兒。
我實在太想念兒子了,於是藏在了庭院假山的後麵,想偷偷看他一眼。
庭院裡麵不光有我的兒子,連我爸爸都來了。當初我爸媽離婚的時候,我跟妹妹都還小,我倆分彆跟著爸爸媽媽,這麼多年,我爸爸為了我都沒有另娶。
當初我跟張兵在一起的時候,我爸爸極力反對,後來還是拗不過我,點頭同意了,張兵當初準備創業,我爸爸就帶著他參加各種商務酒會,還給了他一百多萬的啟動資金。
我躲在假山後麵,看著我爸佝僂的身影,還有泛白的鬢角,鼻尖忍不住酸了酸,我多想出去抱抱他,告訴他我當初的選擇真的錯了。
可是我忍住了,在這個時候,我不能把我爸爸拖下水,張兵和樟宜這對狗男女心腸歹毒,我不能讓我爸爸也受到傷害。
沒多久之後張兵就回來了,我爸爸牽著我兒子,跟張兵說了幾句話,之後祖孫倆離開了。
看著他們祖孫倆離開的身影,我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接下來我要對付的是他的親生爸爸,我不想我兒子看到這樣的場麵。
保姆拿著很多東西也追了出去,我趁著他們外出的功夫,貓著腰又回到了暗房。
我剛關上門,就聽到張兵和樟宜的聲音在外麵傳來。
“你今天找各大股東簽字了嗎?現在公司已經是你的了吧?”
“當然,我當時慫恿她跟那些公司的高層鬨翻,那些人早就對她不滿了,現在要變更公司董事長,他們高興都來不及。”
張兵充滿自得的聲音傳來,我聽了之後,渾身發冷。
原來當初他極力不讓我參與公司的事情,還有這樣一個原因,他早就準備好取代我做董事長了。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原來張兵和樟宜早就搞到了一起,甚至兩個人還生了一個孩子!
我跟張兵快要訂婚的那段時間,樟宜跟她前男友分手了,因為我們兩個是十幾年的好閨蜜,我又看她整天借酒消愁以淚洗麵,一個心軟,邀請她來我家住下了。
也是那時候,張兵和樟宜滾在了一起。
我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頭,暗罵自己真是個傻貨,竟然會引狼入室,當初居然一直沒看出來樟宜是個貪心又不知足的狼!
怪不得當初我提出要去公司熟悉業務,幫張兵一把的時候,樟宜會來勸我。
她跟我說,“我們女人就應該好好待在家裡,享受生活就好了,乾嘛要自討苦吃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呢?”
也是因為她的洗腦,和張兵對我的不斷慫恿,我在公司發了一大通火,把公司的高層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原來這事情也是這對狗男女合謀的!
我身體抖的像篩子一樣,要用儘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此刻在外麵,那對狗男女又親得嘖嘖作響,很快就傳來了樟宜的呻吟聲和張兵的喘息聲。
隔著牆麵,我都能想象到這兩個人苟合的惡心場麵!
趁著這個機會,我從窗戶翻出去,溜到了主臥,房間裡麵的擺設已經換了,看樣子樟宜已經登堂入室,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打開主臥衣帽間的門,不出我所料,我的那些衣服鞋子和包包,依舊整整齊齊掛在那裡。
當初樟宜來我家的時候,看到主臥的衣帽間,簡直是愛不釋手。想起我當初還給她拿了好幾套衣服試穿,臨走的時候,我還送了樟宜三四套限量版的套裝。
那時候,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樟宜眼中的欲望?
我咬牙,緊緊盯著那些衣服,最終狠了狠心,從化妝台抽屜裡拿出了刮眉刀,割爛了好幾件套裝,又狠心劃破了自己的手。
顧不上手上傳來的鑽心的疼,我把血沾到了櫃子裡麵的衣服上,一件又一件,一直到我手上的劃痕再也滲不出血來為止。
看著衣帽間觸目驚心的場景,我竟然感受到了報複的快感,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樟宜看到這個場景,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把刮眉刀帶走了,重新回到了黑漆漆的暗房裡麵。
按照時間來算,現在張兵應該要回公司去了,而樟宜肯定也會收拾收拾出門去逛街。
都已經登堂入室了,我就不信樟宜不會穿衣帽間裡麵的衣服。
我在心裡默念。
三、二......
還沒有等我默念道一,樟宜的尖叫聲就響了起來。
我在暗房裡麵,無聲地勾起了嘴角。
“兵,她回來了!顧萌回來了!你快,快回家快點!”
我聽到樟宜驚慌失措的聲音,看樣子她應該是在給張兵打電話。不知道電話裡的張兵說了什麼,樟宜的聲音變得更加歇斯底裡。
“我沒有發瘋!有血手印!衣服上全部都是血手印!”
我從安放的青春窗戶口爬出去,蹲在主臥陽台的角落,我看到樟宜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的,抓著手機的手,骨節都用力到泛白。
我很滿意她這樣的表現,於是繞到了外牆處,伸手拉下了電閘。
“啊啊啊啊啊!”
屋子裡麵傳來樟宜更加刺耳的尖叫聲,我聽到她哀求著張兵無論如何要回來一趟。
很好,回來吧,我還準備了更精彩的等著這對狗男女呢。
而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躲到暗房裡麵,整棟彆墅都斷電了,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去了一趟廚房。
我走到零食櫃前麵,挑了幾樣容易飽腹的,正打算關上櫃門的時候,我看到櫃子裡麵多了一些蛋糕和甜牛奶。
這是樟宜愛吃的,我從來不碰這些甜食,為的就是保持身材,好讓自己跟張兵出去參加酒會的時候,能給他爭些麵子。
我從口袋裡麵掏出了一瓶藥水,和一個針管,是我從我妹妹的診所裡麵拿出來的。
那是專門抑製疼痛的精神藥物,但是如果正常人長期服用的話,會有致幻的作用。
我小心翼翼用針管抽出藥水,注射到了蛋糕和甜牛奶裡麵。
樟宜喜歡吃甜食,隻要我在每樣甜食裡麵注射進一點點,樟宜根本吃不出來有任何不對勁。
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悄悄回到了暗房裡麵,剛反鎖上門,我就聽到了汽車的轟鳴聲。
看樣子張兵緊張得很,飆著車就回來了,我屏住呼吸,把耳朵緊緊貼在門口麵,想聽到外麵的動靜。
沒多久,主臥那邊就傳來了樟宜嚎啕大哭的聲音,這時候張兵應該已經找到了電閘的位置,把電閘重新拉起來了。
片刻之後,主臥那裡又傳來了樟宜刺耳的尖叫聲,比之前的聲音更加淒厲,更加恐懼。
“啊……有鬼,張……張兵,是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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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對狗男女已經看到了我用口紅寫在鏡子上麵的字。
我回來了。
這是我剛才趁著斷電的時候,溜進主臥洗手間用口紅寫下的,我知道,他們查看完衣帽間之後,一定會路過洗手間。
樓梯處傳來雜亂又沉重的腳步聲,看樣子這對狗男女被嚇得不輕,可惜,我沒有親眼看到他們被嚇到屁滾尿流的樣子。
“她回來了!你看到沒有兵,她說她回來了!”
隔著門,我都能聽出樟宜聲音裡的恐懼,可隨後,我就聽到了“啪”的一聲。
樟宜的聲音戛然而止,之後就是張兵強忍著怒氣的聲音。
“你彆鬨了!我每天操心公司的事情,你是嫌我不夠累嗎!”
“可是......”
樟宜還想說什麼,卻被張兵給打斷了。
“我等會兒還要趕回公司,顧萌剛死,我更不能出任何差錯!你最好也給我安分點,不要給我惹出什麼亂子才好!”
說完之後,我就聽到摔門的聲音,接著,就是樟宜壓抑的哭聲。
她不敢得罪張兵,畢竟她還想靠張兵過上豪門闊太太的日子呢,隻要張兵一天不跟她領結婚證,她就一天不會安心。
在聽著外麵倆人爭論的時候,我把帶進來的零食都吃掉了。我不再像之前一樣,計算著每一樣食物的卡路裡,煩惱著這些會不會讓我身材變形。
吃飽了,才有力氣。
我又從暗房裡麵走了出去,張兵甩手走了之後,彆墅裡就剩下樟宜一個人,按照樟宜的性格,她今天被嚇得不輕,肯定不會再待在主臥睡了。
果然,我爬上二樓最邊側客房的陽台的時候,透過窗戶,看到床上的被子鼓起來了一團。
看來樟宜今天真的嚇得魂都快沒了,連睡覺的時候,都把腦袋縮進了被子裡麵去。
我赤腳走進臥室裡,舉起了手裡的空管針筒。
就是床上這個女人,想當初我掏心掏肺得對她好,不光在她跟前男友分手的時候,收留了她,平時帶她出去吃飯、逛街或者旅遊,我從來沒有讓她花過一分錢。
因為她當時失戀心情不好,我還特意找人在國外給她代購了最新款的限量包包。
我從來沒有虧待過她,甚至拿她當成了我自己的親姐妹,沒想到她不但勾搭我的老公,還想要我死!
我抓著針筒的手,微微發抖,隻要我推一針空氣下去,樟宜必死無疑!
可是我剛要伸手掀被子,突然想到了我的孩子,還有我爸。
如果我現在殺了樟宜,我自己倒是痛快了,可是他們呢?我殺了人,早晚有一天會坐牢,我爸年紀大了,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兒子就孤零零地在這個世界上了。
何況,樟宜這麼輕易就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可就在我轉身準備從陽台再溜下去的時候,樟宜卻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啊!誰!”
樟宜驚聲尖叫起來。
這時候我已經站在了陽台邊緣,我把心一橫,散開了皮筋,小心地站在陽台上緩緩轉身。
接著,我當著樟宜的麵,整個倒了下去。
“啊!”
這棟彆墅我太熟悉了,客房陽台的下麵,有一處擋板,是當初我準備用來做吊床的,可是因為忙著跟張兵去應酬,也擱置了。
原本應該掉下去的我,正死死抓住擋板,趁著樟宜大呼小叫跑出房間的工夫,我咬牙爬到了書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