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讓這個死丫頭趕緊過去給你請安,可是她脾氣倔強,死活都不肯去。
現在你既然過來了,我就替她向你求個情,你就行行好,給她一份月例錢吧?”
說著朱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用手不停地搖晃著大夫人的胳膊,一副可憐相。
莎莉看不得母親這般模樣,把手裡的衣服“啪”的一聲扔在水裡,直起腰來說道: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雖然窮,但是也得有點骨氣吧?
月例本來就是大夫人該給的,她不給是她作為家裡的主母不夠公允,我們何必要低三下四的求她呢?”
大夫人本來看到朱翠認錯還有些得意,想讓莎莉再說兩句軟和話道個歉,這個事就算過去了。
令她沒想到的是莎莉竟然如此嘴硬,還用話語詆毀她做事不公,頓時來了怒氣。
“哎,哎,你說什麼呢?朱翠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真是服了你了。
看來月例錢你們是不需要了,這麼有骨氣,我也能辜負了你不是。
丫頭們,咱們走。”
下人們答應著紛紛轉身要離去。
朱翠趕忙攔住了大夫人央求道:“大夫人,你看在咱倆這麼多年姐妹的情分上,就彆與一個孩子計較了吧?
我,我現在窮得連貼身丫鬟都賣掉了。你就可憐可憐我,給我們加點月例錢也好啊。
我們兩個人花一個人的錢怎麼能夠?”
大夫人一推朱翠的胳膊說道:
“算了,我不想給了錢還挨罵,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沒有教好,應該回爐重造。
什麼時候教好了,什麼時候再來我這裡領吧。”
說完一推朱翠的身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朱翠坐在地上一陣捶胸頓足,繼而生氣的從地上爬起來,來到莎莉麵前就是一頓臭罵:
“你個死丫頭,煮熟的鴨子都讓你弄飛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怎麼心那麼狠呢,你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非得等到彈儘糧絕才肯低頭嗎?”
朱翠不滿的對著莎莉一陣咆哮,莎莉隻管繼續洗衣服,絲毫不理會母親說的話。
朱翠氣得舉起手邊的雞毛撣子對著莎莉就是一頓狠抽。
痛得莎莉扔下衣服,帶著濕淋淋的雙手就跑。
朱翠更加生氣了,追上她,抓著她的頭發就是一陣撕巴。
莎莉的頭皮都被扯紅了,厲聲大叫:
“你想乾什麼?”
朱翠凶悍道:“我要打死你這個不孝女,做什麼什麼不成,讓你嫁人又不肯,現在還學會了和我頂嘴,看我不抽死你。”
說著一手拽著她的頭發,一手拿起雞毛撣子對著莎莉的身子一陣狠抽。
莎莉忍無可忍,左手拉住了打自己的雞毛撣子,右手一發力使勁下壓,轉手一掌打在了朱翠的小腹上。
朱翠猝不及防的後退著摔倒在了地上,愣了一會大聲嚎哭起來。
“你這個…天煞的,怎麼這麼沒有良心,虧我還十月…懷胎生了你。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逆子,一生出來…我就把你摁進馬桶裡淹死。”
莎莉看著地上耍無賴的母親,氣呼呼的把雞毛撣子狠狠的扔在地上摔成了三節。
朱翠頓時停止了哭泣,睜開眼睛看著她,顯然被莎莉的反抗驚到了。
莎莉指著她說道:
“朱翠,我告訴你,你雖然生了我沒有錯,但是我七歲就離家出走了,你壓根沒有養過我。
你要是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休怪我心狠手辣。
不要以為你是我的母親,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朱翠聽了從地上爬起來,一伸手現出了自己的寶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說道:
“你能把我怎麼樣?說出來讓我聽聽。”
莎莉有點懼怕了,畢竟從小被朱翠打怕了,即使長大了心裡的陰影依然驅散不去。
可是她依然鼓起十足的勇氣,伸長了脖子,靠近鋒刃說道:
“來吧,殺死我吧,一了百了。
你不是常說我是你生的欠你的嗎?你殺了我便可以一筆勾銷了,從此你我互不相欠。”
朱翠畢竟是母親,雖然很不稱職,依然下不去手,她迅速把劍從她的脖子上拿開了。
“不要逼我,我也是被你氣得沒有辦法了。
你但凡爭點氣,我也不至於這樣。
讓你嫁個好人家你又不肯,就賴在家裡啃我,我那幾個錢還不夠我每個月賭上一次呢。
哪裡有多餘的錢給你花?”
莎莉冷哼一聲,不動聲色的回到剛才洗衣服的旁邊,繼續沒乾完的活,聲調低沉的說道:
“以後你的錢我不會再用了,你大可放心。
還有,以後你也不許再動我一根手指頭。”
朱翠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用劍鞘一捅她的後背:
“呦嗬,你還長本事了,還敢給我立規矩。
你回來這麼多天吃的不都是我的飯嗎?還敢如此無法無天,到底有沒有良心?”
莎莉閉著眼睛,警告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忍受朱翠。
她用衣服一擦濕淋淋的雙手,站起身來一抬手現出一根金條,扔到了朱翠的麵前。
目光冷峻的說道:“這夠了吧,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你不要再來乾涉我,我也不打擾你。”
朱翠眼睛一亮,慌忙收起寶劍,彎腰把金條從地上撿起來,左右翻看,發覺是真的。
驚喜萬分的說道:
“死丫頭,你有錢怎麼不早拿出來啊!
害得你老娘還四處下跪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