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師在門口遞給了曆宗鑫一根煙:“兄弟怎麼稱呼?”
“曆宗鑫。”曆宗鑫接了過去,麵色說不出多好,也不算壞。
馬大師臉上的老肉一抖,根本沒把學校的事情當一回事,乾笑了兩聲:“都是圈子裡的人吧?我姓馬,叫我馬大師就好了。”
“馬大師?”曆宗鑫帶著些許疑惑,這個名字,他從來沒聽過,話還沒接上,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當麵就接了。
通話音量比較大,秋陌隱約聽到幾句,感覺聲音有些熟悉,半天才回想起來那是宋崇煥的聲音,神色變了變。
“這事……”
“這是自殺!”組長也看了那錄像,心裡的震驚和恐懼並不少於幾個人。
當天晚上,學校就炸開鍋了,睡著的人差不多都爬起來了,一個傳一個,隻知道警車救護車消防車都來了…
那天晚上沒有一個人安生。
四個人也沒去睡覺,而是去找了委托馬大師這件事的人,這還沒說什麼做什麼呢,就出了一條人命。
“是這嗎?這樓離拆也不遠了吧?你看看著牆皮。”曆宗鑫直接扣了一塊下來,潮陰陰的,丟在地上,擦擦手,“你接這活給錢了嗎?”
“拆遷戶,能沒錢?”馬大師哼了一聲,又回想起來,“我看那女人印堂發黑,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也就犯點衝,黴運纏身。”
“怎麼找到你的?”曆宗鑫打著手電筒,走在樓道裡,這樓道的燈發著微弱的黃光,時不時還閃兩下,倒還看得清牆上的小廣告,通下水道、開鎖大王、富婆借種……
宋玉一隻拉著秋陌的手,她也沒經曆過這樣的事,現在有些緊張和害怕,還不知道會看見什麼呢。
秋陌又多給了她幾張符,馬大師在前麵打馬虎眼:“我在這地方還是小有名氣的,自然是朋友介紹的,這個女人知道那眼鏡男的名字生日,應該是女子,我看她家也就她兩了,你說兒子死了,這做母親的不得哭得死去活來的?到頭來不得怪我嗎!要不還是不去了?”
“少費話,今晚的事你逃得了麼?還讓我家小雨進局子裡,等羅浩那個冷漠臉回來,看他怎麼收拾你!”曆宗鑫語氣不太好,有點看不慣他的態度,接了生意拿了錢就得辦好事情。
“得得得!”馬大師臉色一邊,諂媚起來,羅浩不好對付,“這不到了麼?也沒說不解決啊,我這不是想著送點水果什麼的麼!”
話剛說完,就在門口喊了起來:“大妹子?開門啊,我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
“啪!”
頭頂的燈泡突然滅了。
“啊,小雨!”宋玉一下抱緊了秋陌的胳膊,把頭埋在她的背上,“我怕。”
“沒事,跟著我就行。”秋陌輕輕的拍著她安慰道。
馬大師笑了兩聲:“小女娃這麼害怕呢?沒事,這不是有哥哥的嗎?!”
“彆貧了!”秋陌心情本來就不太好,聽著他的語氣,脾氣就要上來了。
“行嘞,姑奶奶!”馬大師現在連秋陌都怕了起來,總覺得她從亂葬崗出來就有些不一樣了。
馬大師抬起手,剛要敲下去,門就自己開了一條縫,馬大師也就直接走了進來,裡麵黑漆漆的,隻有半開的窗簾透著一點外麵微弱的光,連窗台下是什麼都不知道。
馬大師按了兩下開關,隻聽到噠噠的響,燈卻不亮,似乎是為了緩解氣氛,對著進來的三個人說著:“可能是忘記交電費了。”
每個人都打著自己的手機電筒,宋玉進來的時候撞到一根倒著的凳子,“啊!”大聲尖叫了起來,掐得秋陌手臂疼,秋陌嗞了一聲。
走在前麵的馬大師和曆宗鑫驚了一下,馬大師回過頭:“我說妹子,不要一驚一乍的!不被鬼嚇死要被你嚇死!”
宋玉看清撞的東西,抓秋陌的手鬆了鬆,眼中似乎有淚花,有些委屈也不敢發出來:“不好意思,我…害怕…”
“彆怕,我們都在這呢。”馬大師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好發作,“大妹子?我來看你了!你也不要太難過…”
叫了兩聲,這個不大的房子靜得可怕,隻能聽到幾人的腳步聲,猶豫這是老樓,很多人都搬了出去,這麼一棟樓可能也就一兩戶人住著。
宋玉緊張害怕,秋陌感覺到她抖著手,拉著她:“害怕就不要看,把臉埋在我背上就好了。”
宋玉這才安定些,一下找到了主心骨,緊緊貼著她的背。
幾人在客廳轉了一圈,沒有異樣。
曆宗鑫看了一圈布局:“我去這個房間,小雨去那個,馬大師就去看看衛生間和廚房吧。”
馬大師嘟囔幾句:“萬一是出去了呢?這黑燈瞎火的怎麼找?如果死在哪個旮旯角落也看不見啊?”
這幾句話倒是沒讓其餘三人聽見,不然又要被說一頓,他隻是圖個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