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澤難得正經了起來:“的確,從前拚命是為了報答恭王殿下的恩情,如今我不願再這般了,你可知為何?”
不等蘇卿答言,他就繼續道:“是因着你,是你讓我明白,人生在世,即便是為了珍愛自己的人,也該保重自身才是。”
端着碗盞的手漸漸停住,蘇卿一時出神,卻被他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手:“卿卿,等我眼睛好了,我絕不會再這般莽撞,不止母親,你也能安心了。”
蘇卿眼圈一紅,掩飾一般地咳了一聲,卻終是沒有忍住,將頭別到一旁,半晌才啞着嗓子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可要記住了。”
“放心,我一輩子都記着。”
屋中流轉的溫情讓蘇菱也備受觸動,靠在隔板上沒有開口,不多時,蘇卿緩緩走了出來,一見她格外驚訝:“菱兒!你怎麼......”
“噓!”
蘇菱一面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面拉着她朝外走:“姐姐別嚷,我是來瞧瞧紀公子的,他可有好些?”
“沒有。”蘇卿垂頭,摩挲着手指道:“最近越發嚴重,郎中說,只怕這雙眼睛算是廢了。”
“這......”
雖然明知如此,但聽見蘇卿說出口,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若是不成,就出去尋訪名醫,總歸......”
她嘆了口氣:“你當我沒有想過?可是太醫說了,這毒無人能解,便是出門也是白費,拖了這些日子沒好,他多少也有些察覺,卻一直都不懷疑我,這麼下去,真不知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