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對他吐了吐舌頭,追逐着跑遠了。汾陽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他這才反應過來,慌忙鬆開了手:“對不住,臣不是有意冒犯的。”
“無礙。”汾陽提着裙裾進了裡間,卻見原本整潔的書院如今一片混亂,許多少年在裡頭追逐打鬧,曲夫子年事已高,根本無法約束他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吹鬍子瞪眼,卻一直無人理會他。
場面分外尷尬,寧景琰用手肘推了推汾陽,低低道:“若是不成,就給您幼弟換個夫子吧,曲夫子似乎無法教導幼童......”
汾陽剜了他一眼:“住口。”而後匆匆上前去,同曲夫子問安,寧景琰也幫着穩住場面:“你!還有你!都安生些坐下聽夫子說話,別再裹亂了!”
幾個孩童見他凶神惡煞,都乖順地坐回了座位之上,唯有一人還踏着桌子,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寧景琰蹙眉道:“你怎麼還不坐下?”
“嗤。”那孩童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因着站得高些,居高臨下地道:“你是何人?也配同我說話?”
他被這話氣得不輕,上去就將人抱了下來:“口出狂言,看我今日非叫你長長記性!”
“放開我!放開我!我非叫我哥哥殺了你!放開!”
那男童連踢帶打,鬧騰得很,汾陽扶着曲夫子走了過來,蹙眉道:“夫子。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張口閉口都是殺人?”
曲夫子連連搖頭:“這是張家的幼子,叫張宇延,一向嬌寵,他還有個哥哥,那更是個橫行的霸王,上回因着罰他抄書,險些將書院砸了。”
“這是什麼道理?”汾陽義憤填膺:“教導孩童本就是夫子的職責,怎的還要砸了書院?”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