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無法,只得看了下去,寧景琰先是遇上了一位年輕的官員,瞧着方才入場前就數他刻苦用功,二人施了禮,抽來了題箋,問題便是對“不拘禮法”這一詞有何見解。
這題並非書上記載,而是需要思索,那年輕官員怔住了,張了張口,卻沒有出言,他可是將所有書冊都背了下來,卻沒想到竟是這般......
寧景琰看了他片刻,見他說不出來,是以道:“那在下便先答,古書曾雲,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齎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由是禮法之士疾之若仇。”
眾人聽得雲里霧裡,他隨後解釋道:“阮籍這般的人,便稱得上是不拘禮法,可行事自有章法,不亂於心,不滯於物,這便是不拘禮法的真意。”
不止與他辯論的年輕官員,場上所有人,聽了這番話都有些發怔,蘇卿目瞪口呆,輕輕推了蘇菱一把:“菱兒,這......這還是寧景琰嗎?他何時能這般出口成章了?”
蘇菱眉眼彎彎:“景琰本就通透,看似不諳世事,卻早已將世事看破。”
“真是小瞧他了......”
二人正在感慨,場上已經撤下了一群人,繼續辯論,寧景琰披荊斬棘,最後剩下了他與錢未易,還有另一人,錢未易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直將那人逼退。
末了,錢未易死死盯着他,嘴裡卻道:“聽聞寧公子家學淵源,今日特地來請教。”
他木着一張臉:“校驗場上,少說閑話。”
主審官起身,對二人道:“如今只剩下二位,那麼便由率先結束的寧公子出題,錢公子對答。”
錢未易眼神轉了轉,行禮道:“那便開始吧,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