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舅母......”葉嫻想起以往每每提點葉春花,葉春花都能因為她說翁氏的“壞話”而生氣。於是,她索性閉了嘴,只道:“反正少回娘家就是!”
葉春花心裡頭生起一絲暖意,伸開胖手,攬了攬葉嫻的肩:“姨娘,我都懂。等會兒,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這一抱,讓葉嫻有點蒙:“春花,你懂......哎,你哪裡會懂?咦,你的簪子呢?怎麼用個木簪?頭髮也亂成這樣了。姨娘替你重新束。”
“不用束了。”葉春花放開葉嫻,指指頭上的木簪:“我的簪子,被葉別枝和翁氏騙走了。”
葉嫻聽到“翁氏”而不是“舅母”,頓時又是詫異又是難過:這傻孩子,終於懂事了嗎?
“好!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葉春花附到葉嫻耳邊,細細地說了些話。
“你娘要是知道,她九泉之下,會高興的。”葉嫻頓首,突然有些想哭:這樣的春花,終於有點喜喜的樣子了。
葉春花神情一肅:“姨娘別難過,我娘留給我的東西,我會一一追回來。酒肆,地契,她們更是想都不要想!”
說罷,葉春花向著葉嫻躬身行了個大禮:“舅舅是個老實人,只知道釀酒,要不是有姨娘守着,這酒肆早被舅母蛀空了。我代我娘謝謝您。”
葉嫻神色複雜:“守着酒肆,也是為我自己。沒了酒肆,我也輕易找不到好活。”
葉春花知道葉嫻是故意這麼說的,她娘葉喜喜基本是手把手教着葉嫻理事,葉嫻離開來泰,找到更好的出處不是問題。
葉嫻守着來泰不倒,左不過是為了紀念母親葉喜喜。
也不知道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便宜母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人格魅力居然大到離世十來年,還能攏住一整個酒肆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