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春花齜着牙將左手抬想來要扶他,葉樹才重新坐了回去:“春花,你表妹這人,你也知道,她就是被她娘慣壞了,性子也早就養成了。她一直一直在說著錯話,你莫要往心裡去。還有啊,去到了人李家,你也莫要......她以後還是要過日子的。”
洛春花呼了口氣。
葉樹又絮絮地道:“她也就是仗着有你在,才這般如水得水般被李家人捧着。她婆婆倒也罷了,跟勝志一樣,都是綿軟性子,就是沒有你這個表姐在,他們也會對她好的。可她公爹,她的大叔一房,還有她那精於算計的外祖,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要不是有你撐着她的腰啊,我看她那點嫁奩,不知道要給他們剝了多少。”
“您不說,我也猜到了。”洛春花微笑着:“鄉野小民,沒有見識。他們如今以為天子遠遁,是二皇子打下的皇城。皇城便是天子寶座的象徵,他們該是以為我勢落。這些人啊,真是短視得緊。如今的龍泉鎮還都在保皇一派的杜員外手中,他們就想向著別枝發難了。”
“也是我沒教養好......”
“不與您相關呢。你看我以前,可比別枝還蠢。”洛春花話音一轉:“不過,別枝不必像我飽經磨難,她只要安安心心地發發小脾氣,生兒育女就好。舅舅,有我在呢。我就是要護着她,就是要她保持着本真,驕縱任性,我倒要看看誰敢打她的主意!”
洛春花將話說完,接着便轉了話題,問葉樹過得如何。
葉樹是個軟性子,說話也是不溫不火的樣子,但對於釀酒和打理酒肆的事,就有頗多見解了。
洛春花聽着,覺得葉樹如今一個人拉扯着葉驚鵲,確實有些難。
她問葉樹,怎麼不再娶呢?
以葉樹如今的條件,續個弦不成問題。
葉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就這樣吧,將你們三個都拉扯長大,這輩子就算活得值了,旁的事情,我不願多想。想也想不到,如今日子好了,便是沒了娘,驚鵲反而能得到更多的照顧。續不續弦也就沒有多少大的意義。”
洛春花沒有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