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一個人的心底裝着另一個人時,他掉一根頭髮絲兒這種事兒,都會是草木皆兵的大事。
北若卿心中煩躁,加上天氣又悶,於是乾脆自己穿了薄衫,在書房裡獃著。
小魚兒辦事效率快,白天北若卿說要蘭之閣的構造圖,她下午從破廟回來,圖就擺在了桌子上。
北若卿趴在桌子上,正在那圖上寫寫畫畫。
好像是在做批註。
小魚兒在一旁扇着扇子,打着哈欠道:“小姐,蘭香閣雖然在京城脂粉鋪子里沒什麼名氣,可這鋪子大,足有兩層呢,您現在若是改變格局,只怕是難。”
北若卿大頭都沒抬,繼續畫著,“誰說本小姐要改變它的格局了?”
“那小姐想作甚?”
小魚兒不解道。
蘭之閣一向不受重視,鋪子基本沒什麼盈利,加上之前玉香樓之事後,外面都說,蘭之閣的東西是狐媚子下了葯的,不能亂用。
結果蘭之閣的生意頓時下降了一大半,現如今老闆都愁白了頭,每天恨不得自己親自站在門口招攬客人。
此時,北若卿正好在構造圖上落下最後一筆,“大功告成,你找人,按照本小姐的修改,去將蘭之閣修葺一番。”
小魚兒目瞪口呆的看着構造圖上的批註,震驚了十八代祖宗,“小姐,您在蘭之閣修鞦韆做什麼?一個肯定不夠,那些世家千金還不得打起來?”
北小姐勾起唇,倏地笑了一聲,道:“按照這個做便是,本小姐自有用處。”
她剛說完,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北若卿朝着小魚兒使了個眼色,便將桌子上的那封構造圖收了起來。
小魚兒去開了門,正探着脖子往外看,冷不丁的,腦袋上突然一沉,她一抬頭,對上塵風那張老子真的很抱歉的臉,“你......打我......”
‘砰’的一聲,小魚兒一頭栽進塵風懷裡,然後被拖了出去。
門外,似乎捲起一道風,一股淡淡的葯香順着敞開的大門鑽了進來,北若卿抬頭看去,卻見一襲淺藍色的衣角,正出現在門口。
她慌忙起身,定定的看着那人,聲音沙啞道:“玉,玉紫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