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艷抬眸,苦澀的笑笑,低聲道:“父親病逝,祖母年邁,她說京城要變天了,盛家樹大招風,所以,便帶我回來避過這陣兒了。”
京城要變天了。
北若卿仰起頭,靜靜地看着蒼白的天色,腦子裡忽的閃過玉紫赦那張清的面容。
他身處朝局之中,惡疾纏身,內憂外患,又該往哪裡躲呢?
想到這兒,北若卿停下腳,從袖子里摸出一把摺扇,“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這把摺扇,鐵傾城首秀當日曾用過。他向來喜新厭舊,摺扇有自己提的,也有從玉紫赦那裡順的,這一把,還是北若卿從他手裡奪過來的,上面有他親筆提的幾個字,傾卿一笑,盡餘生。
艷艷將摺扇握在手裡,尚未看出端倪,只認真的望着北若卿,一字一句道:“那曲子,真真是傾城所做。妙姿這些日子,不只是學傾城的曲兒,還學傾城的舞,說來奇怪,這舞傾城只在京城裡跳過,她去哪裡學的呢?”
聞言,北若卿的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長道:“許是,有些人,手眼通天了吧。”
她說罷,突然轉過身,看向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的玉墨寒,冷聲道:“重雪公子打算跟着我到什麼時候?”
玉墨寒一身寒意,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身後,神情溫柔的看着北若卿,見她回頭,他突然輕笑一聲,低聲道:“我以為,你不會回頭。”
大概是看出兩人間有端倪,艷艷將扇子收了起來,尷尬道:“塵風公子,來日,來日我必定帶你去看愛豆傾城。”
北若卿心中好笑,面上卻點點頭,應了下來。
艷艷這才笑着轉身離開。
而此時的長街之上,北若卿與玉墨寒明明近在三步之內,卻像是隔着滿天星河,北若卿看了他一眼,忽的從頭髮上拔出銀簪,抵在了玉墨寒的脖頸上,一字一句道:“玉墨寒,你確定九五門,要與我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