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嵐聽到童遠的聲音，緩慢的扭過頭來：“爸爸？”
她的聲音帶著不確定。
“你真的是爸爸？不，這不可能啊，爸爸怎麼會來看我呢？我是一個被丟掉的小孩啊。”
童嵐呆滯的模樣讓童遠覺得很疼。
“嵐嵐，你為什麼，為什麼……”童遠聲音哽咽。
哎，算了，蘭蘭都已經生病了，他再多的情緒都是無用的。
童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壓下去。
童嵐在嗬嗬的傻笑。
“我是誰，我在哪裡啊，為什麼這個冷冰冰的地方就像一個牢籠呢？進來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童嵐握住童遠的手，放在手掌心，細細的擦著，她的眼中全是期待，“既然你是我的爸爸，那你帶我走的。這個地方，我好討厭。”
童遠握住童嵐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出去。”
至少現在是不可以的。
“啊？為什麼？”童嵐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不帶我走呢？我不喜歡這裡，你不是我爸爸嗎？是爸爸，那就要愛我嗎？愛我為什麼要讓我待在我不喜歡的地方呢？”
哎，真的是好難過啊。
“對不起。”童遠低下頭，“為什麼不帶你走，那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現在的你，肯定是理解不了的。
“爸爸！”童嵐加大了音量，“我，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為什麼不願意？難道我不是你的好女兒？爸爸，您為什麼這麼對我？”
“好了，不要問了。”童遠拉下童嵐的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好不好的。”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童嵐抓了狂，“待在這個冷冰冰又出不去的地方，我怎麼可能會是好過的？你呢？不體諒，不理解，我，我真的是太難過了。”
“難過就難過吧，等你以後清醒一點了，你就會明白了。”童遠起身。
緩緩地往後退。
嵐嵐的情況，他已經看到了，真的不好。
不過，再是如此又能怎樣呢？
他默默的退後，然後離開。
劉醫生一直待在門口。
他還是擔心，若是童嵐露出什麼破綻，至少他還在這裡，還能彌補一下下。
“哎，嵐嵐可能就這樣一輩子了。”童遠止不住的歎息，“我，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我麵對的嵐嵐，竟然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他就很心痛。
“沒有辦法的，精神上的問題，那是她自己不願意想清楚。或許，等某一天，她想清楚了，就會好起來了。”劉醫生寬童遠的心。
“但願吧。”童遠不抱希望。
嵐嵐是現在這樣，他確實心裡不好過，可是仔細的想一想之前，又是覺得欣慰的。
“那，我送您出去？”劉醫生指了指外麵。
童遠擺手：“不用了，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照看嵐嵐。”
“這是我應該做的，您放心吧。”
“我先走了。”童遠轉身，出去了。
劉醫生目送童遠出去。
等童遠走遠了，童嵐走了過來，站在劉醫生的身旁。
“我的事，暫時還做不完，需要不少時間。”
劉醫生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會處理的。”
“那就行了。”童嵐放心，她對劉醫生揮揮手，“我很累，就不留在這邊了。”
“可以。”劉醫生不問童嵐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