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浪費你吃了唄。”他忽的出現在供桌前,享用著新鮮的貢品,連側臉都吝嗇給一個。
貢品能吃?我記著劉老頭跟我說過,不管是給死人還是奉神的貢品都是不能吃的。
可眼前的大魚大肉太饞人,我半信半疑的拿起換下來的貢品,挑了最肥的雞腿咬了一大口,神奇的是味同嚼蠟沒有一點味道,想吐又舍不得,硬著頭皮給咽了下去。
麵前忙活的身影僵了僵,“嗬!”一聲冷笑帶著滿滿的嘲諷。
那天我幾乎一整天都是在廁所度過的!
同時我聽到了一堆壞消息,譚姑姑昨晚喝多了回去的路上被蛇給咬了,還挺嚴重,在鎮上醫院住院。
而劉老頭這幾天不眠不休忙活著做棺材,並且不收一分錢,可村長家的人不依不饒的,非說是我害死了他們家孩子,就因為是唯一幸存者。
我捂著肚子虛脫的趕到了村長家,看見劉老頭腦袋瓜子被人開了瓢,一臉血,氣得發抖:“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是你們家兒子自己要去山上打獵的,能賴誰?”
我還是被連累的呢!那天我要是不想著上山找劉老頭,能碰上這檔子破事兒嗎?攤上那麼個瘟神我找誰訴苦了?
村長一家斷了後受了刺激,根本就聽不進去不講道理,也沒搭理我直直的看著劉老頭,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劉清明!你自己說說你一個外鄉來的窮道士,這些年在劉家村我們家對你怎麼樣?!
哪有人能把孩子扔在荒山上的?你撿個禍害回來害人!撿她那天死了四個人,我兒子死的那天她又在破廟!還是四個人啊!這幾天上山的人也一個一個死在家裡,我劉大海被你撿的禍害害得絕了後!這事兒必須有個交代!”
我張著嘴愣愣的看著那些曾經還算和藹的人說不出話來,他們現在一個個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眼神落在我身上像刀子一樣。
“不是這麼回事兒!我們家阿音是無辜的,我知道你難受,但不能拿孩子撒氣啊!”
劉老頭辯駁的聲音在群聲憤慨中顯得微不足道,我虛脫的蹲在地上捂著耳朵不想聽那些罵我的話,低聲問:“是你害死他們的嗎?”
這話是問那位九大爺的,大爺飄了出來一副看熱鬨的心態,語氣極其不屑:“他們還不配我動手,吃了我還嫌塞牙呢。”
撒謊我想九大爺是沒必要的,這時劉老頭一聲吼讓現場安靜了下來,他站得筆直,整個人的氣質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當年我之所以留下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山上那座神廟是你們村的人建的,裡麵供的是邪神,害人害己,正是因為我修行不足破不了這個事兒,所以才留在這裡守山,告誡你們不要上山,奈何你們有人不聽話啊!”
聽了這話,村長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胡說八道!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誰知道那廟是什麼時候的?!”
這時人群中一個年長的人走了出來,滿頭白發牙都快掉沒了,這是劉家村輩分最高的人三太爺,快九十了,他拿著拐杖敲了敲村長劉大海的腦袋:“就是你們家祖上建的廟!造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