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江逾川胡亂散在床頭櫃上的西裝領帶整理好放進了臟衣簍,又去衣帽間搭配他今天要穿的衣服。
“穿那件暗紅色的西裝吧。”
我拉開最裡麵的衣櫃門,暗紅色的西裝被防塵袋罩著,保存得很好。
我知道,那是他功成名就時趙卿卿送他的第一件西裝,他隻是小心翼翼地保存著,從來沒動過。
隻是我有時夜深人靜的時候醒來,看見他正看著那件西裝發呆,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而我會在僅有的一點月光和路燈的交相輝映中用手指描摹他的形狀,瞧見他手指尖夾的那根煙快要熄滅時便把眼睛閉上。
“一,二,三……”一般在數到十時身邊的席夢思床墊就會塌陷下去。
有時候他會摸著我的鼻梁忘了把手拿下去,甚至我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
有時候他會把我緊緊擁入懷中,然後長歎一口氣。似乎在默默質問我為什麼不是趙卿卿。
看我呆楞著,江逾川走過來,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他從衣櫃拿出那件視若珍寶的西裝,
”明天行程幫我安排一下,我有些私事要處理。”要說還有什麼私事的話,那便是趙卿卿。
偶然一次替他設置鬨鐘的時候,我看到他明天一天的行程記錄:去機場接卿卿。
那一刻心情就像墜入冰窖一樣。
我用餘光看見他眼中有少見的溫柔,我清楚不該去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江逾川就像西瓜中間的那一塊果肉,總是讓我向往。
3.
我還在整理和S公司的合同的時候,江逾川打電話過來了,大意是讓我準備好禮物,他要去拜訪趙卿卿的家人。
電話裡傳來嬌滴滴的女聲,“離離姐也來參加吧,爸爸也邀請了你。”
我笑著回絕,畢竟那種是非之地不是我該踏足的。
我開車回住處從江逾川的收藏櫃裡拿出去年他從拍賣會上以千萬價格拍下來的一串紅寶石項鏈,光彩熠熠。
我小心翼翼拿出一個木製的的盒子裝好,“叮咚。”
江逾川發過來短信
【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有一套衣服,你穿著過來。】
我往書桌撇過去,墨綠色的衣服正好好地躺在那。
掀開,是一件墨綠色的吊帶長裙,某種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我所擁有的第一件裙子,工作的時候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居多。
江逾川心情好的時候會打趣我的著裝。
隻是我跟了他五年,他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不穿裙子。
墨綠色的衣裙襯得我的皮膚瑩白如玉,已經許多年沒有這麼好看過了。
駕車到趙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按了下來,我站在趙家的莊園外,給江逾川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是嘈雜的交談聲和音樂聲,過了一會許是江逾川換了地方,安靜得出奇,“到了嗎?”
我嗯了一聲,“在莊園外,沒有請柬,進不去。”
“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