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死了,參加葬禮的人絡繹不絕。
韓菱跪在墓碑前,蒼白纖細的手指細細撫摸著上麵的黑白照,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那是她唯一的兒子,明明自己有希望救他,卻偏偏讓他離開人世。
如果可以代替,她寧願躺在這冰涼地下的人是自己,明明最該死的人是她,卻連累了自己孩子。
現在,世界這麼大,她卻發現自己孤身一人,孩子沒了老公也被人霸占了。
抽泣了一會兒,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她循聲看了過去,就看到汪雪鬼鬼祟祟的跟醫院負責照顧小東的護士說話。
本能的走過去,卻隻隱約聽到那些比較敏感的詞彙,‘添加劑量致死’‘身上背了人命,得給我錢’之類。
這些詞拚湊到一起,韓菱瞬間聯想到小東的突然離世。憤怒頓時湧上大腦,她幾乎沒有思考,當即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用力揪住汪雪的頭發,“原來是你殺了我兒子,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你瘋了嗎,還不快放手!”頭皮傳來一陣劇痛,被揪住頭發的汪雪怎麼都扯不掉韓菱的手,隻能跟著韓菱的動作移動。一旁的護士見狀,知曉事情可能敗露,立馬轉身跑掉。
看到作為證人的護士逃跑,韓菱鬆開汪雪就去追護士,“你給我站住!”
“你到底要乾什麼!”此時的汪雪也顧不上儀容,一把將韓菱推搡到地,給護士製造趁亂逃跑的時間。
“你滾開——”
韓菱爬起來抬手一耳光甩在汪雪臉上,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四周,引來周圍不少人的注目。
“乾什麼!”趕來的喬書宇又一次將汪雪護在了身後,柔聲問:“沒事吧?臉疼不疼?”
“書宇,小東是她……”
“鬨夠了沒有!今天是小東的葬禮,你就不能讓他走的安心點?”沒等韓菱說完,喬書宇便火冒三丈的截斷了她的話。
“你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鬨?那你知不知道這女人做了些什麼!”韓菱本來還想好好跟喬書宇說,可看喬書宇這護短的模樣就氣的渾身發抖。她真的很想問問,喬書宇的心到底長偏成什麼樣了。
“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錯,你也沒有資格去責怪。彆忘了,你今天之所以能站在這,是她丈夫用命替你換來的!”喬書宇怒指著韓菱鼻子,每次看到這張臉,他就告訴自己得忍著。
“那你知不知道,是汪雪買通護士害死小東的!”韓菱哭著大聲控訴出來,每一個字,都是從喉嚨裡麵擠出來的。
望著喬書宇震驚的麵孔,她含淚期盼的拉住他手,哽咽著繼續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女人沒你想的那麼單純,你就信我這一次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