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吠傳來,七八條惡犬從殿門口一躍而入,籠中女子陡然抬頭,一雙眼睛驚惶如小獸。
“啪!”
清脆的杯子捏碎的聲音。
蕭楚禦陡然起身,大步走向籠子。
像,實在是太像了!
他見過那麼多仿製品,唯這個,一雙眼睛與舞輕塵一模一樣。
帶惡犬來的宮人見皇上走下台階,怎敢放犬,隻死死拉著繩索,不讓它們上前一步。
女子見蕭楚禦來,驚惶的目光從惡犬身上轉到蕭楚禦身上,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麼,隻下意識後退,背脊靠在籠子邊緣。
眸中有許多晶瑩,像極了那一夜的淚。
蕭楚禦蹲下身體,明知這是假的,明知他的輕塵永遠不會回來了,可看著這樣一雙眼睛,他依然情願沉溺在裡麵。
他甚至沒有叫人開鎖,他不想任何人橫在他和這雙眼睛之間,他兩隻手捏著兩根鐵欄,竟直接將鐵欄扭彎了。
“出來……”
他的聲音很柔,柔得殿裡所有人都以為是幻覺。
這幾年,蕭楚禦為政手段越發剛猛,極少有笑。即便有笑,那也是怒極反笑,冷笑,譏誚的笑,如今這番,像極了哄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器。
他伸手放至女子麵前,將臉上表情調至最柔軟的弧度:“我不會傷害你,你出來好嗎?”
大概是小獸的本能,知道誰不會傷害她,女子眸光一點點變化,從恐懼到疑惑,再到放下戒備,她望著蕭楚禦的眼睛,一點點挪出來。
出籠子的瞬間,蕭楚禦起身,一把將明黃色的龍袍扯下,罩在女子身上,將她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