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媽媽住院的時候,在事故發生以後,喬煜對我而言,是依靠,是支撐,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的存在。
那麼,在他冷著臉,沉聲對我說,“沒人可以動喬家的人”時,我覺得我們之間,隔著的不是鴻溝,而是老死不相往來。
我無法接受昨晚還在輕言細語哄我“一切都會過去”的男人,第二天便轉臉向我怒言相向。
我說不清自己內心是憤怒還是嫉妒,總之,這樣袒護著餘雅的喬煜,讓我再無半分留戀。
我將懷裡的點點輕柔地推開,幫她抹乾臉上的淚水,“點點乖,去奶奶那裡,蔣老師還是有事情要處理,你知道的,那麼多小朋友還在醫院呢,蔣老師需要去醫院照顧他們。”
不待點點回應,我將點點推向喬媽媽,而後扯出一抹稱不上笑容的的笑,“阿姨,謝謝你那天去看我媽媽,再見。”
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有再看喬煜一眼。
我去了趟醫院,即使知道這次去,會被家長圍堵。但失去了喬煜的庇護,我隻能迎難而上。
餘雅有句話說得對,“我憑什麼讓喬煜幫我頂著各方麵的壓力。”
出乎意料的,在醫院我沒有遇到任何刁難,雖然家長在見到我的一刻,臉上明顯表現出了憤怒,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指責我,怒罵我。
我想,或許一切真如喬煜所言,他替我擺平了一切。
我去了爸爸的公司,在爸爸的辦公室,我了解到,原來一早,喬煜便和爸爸溝通過這起事故的處理方式,更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私下為受傷的孩子們承擔了各項醫療費用以及經濟補償。
如果沒有餘雅這件事,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定然會感動。但,知道了一切都是餘雅所為,我竟覺得好笑。
喬煜與餘雅,還真是一副德行。
我沒有將喬煜承擔的費用還給喬煜,這筆錢本就該由他們喬家出。
轉眼,已經到了年根,事故發生後,學校便放了假,而我,一直在盤算著將學校轉讓出去。
我不是沒信心將學校繼續經營下去,而是覺得累了。心累的異常,這一年,似乎將三十年來順風順水的我,推進了倒黴透頂的深坑,在經曆了婚姻的背叛,離婚,與喬煜的相識,心動以及最終的心灰意冷,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心力交瘁。
我沒了心思再做任何事,也沒有激情與動力繼續維持學校的運作,我想歇歇,想陪陪媽媽,想好好思量自己今後的路要怎麼走。
就在我與另一個舞蹈學校的負責人談論學校轉讓事宜的時候,爸爸的老婆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和爸爸的現任老婆關係並不好,或者說,一直以來,我都不屑於和她有任何交集。
接到她的電話,我感到詫異,然而她的一句話,猶如五雷轟頂,將我炸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