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老宅因為林玥依的昏厥一頓雞飛狗跳。
顧笙得到消息的時候隻是微微皺眉，什麼也沒說的將手裡的文件放下，然後起身離開書房，朝著溫念的房間走去。
周濤見他這樣，頓時明白了顧笙的意思。
現在顧笙基本上算是完全不管林玥依的脾氣了。
溫念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眼神有些迷離，背影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消瘦了。
顧笙的眸子刺痛了一下，輕聲走了過去。
“暖暖的屍體是你收斂的？”
溫念突然開了口，不過聲音有些哽咽。
從溫暖出事兒到現在，她強忍著不去問溫暖的屍體在哪兒，怎麼處理的。
她覺得隻要不問，暖暖就還活著。
那一幕就是個噩夢。等夢醒了，她依然可以聽到溫暖甜甜的叫她一聲媽咪。
可是這一刻溫念知道，自己沒辦法逃避了，也沒辦法自我欺騙了。
顧笙悶悶的嗯了一聲，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和溫念說什麼好。
安慰的話在這一刻顯得特彆的蒼白無力。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站在落地窗前，陽光下兩道影子彼此糾纏著，可是顧笙卻莫名的有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走吧。”
溫念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寧靜，率先回頭，擦著顧笙的身邊而過。
顧笙的手抬了抬，終究沒碰溫念，緩緩地放了下來，跟著溫念走了出去。
溫暖的葬禮很簡單，來的人也很少。
顧笙雖然對外發布了消息，可是能夠進入顧家祖墳和陵園的人根本就沒有。
溫念看著靈台上那小小的骨灰盒，再次淚如泉湧。
她可愛的女兒啊，此時怎麼就變成了一把骨灰，再也看不見了呢？
照片上的溫暖笑的很甜，很治愈，可是對溫念來說，那就是她的天塌了。
她恨不得隨著溫暖一起去了，可是那些傷害溫暖的人憑什麼還在人間逍遙的好好活著？
溫念緊緊地抱住了溫暖的骨灰盒，輕聲說：“暖暖，你先走一步，媽咪替你報了仇就去找你。你慢點走，在奈何橋上等等媽咪。”
顧笙聽不到溫念說的什麼，不過看她痛不欲生的樣子，他也是不好受的。
終於溫暖要下葬了。
溫念瘋了似的撲了上去，緊緊地抱著骨灰盒不鬆手。
顧笙隻能強行把溫暖的骨灰盒搶了下來，讓人安排下葬了。
而溫念卻悲慟的哭喊著，最後趴在顧笙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顧笙疼的要命，卻不閃不躲，任由著溫念發泄。
溫念咬的牙都酸了才放開了顧笙，那黑色的西服上隱約的有濕潤粘稠的液體滲了出來。
她眸子微閃了一下，強壓下心底浮現出來的複雜情緒，將頭扭到了一旁。
就在這時，周濤快速的走了進來。
他好像有事兒要和顧笙說，但是卻又不由自主的看了溫念一眼。
溫念頓時冷冷的說道：“我先走了。”
可是她還沒抬腳，手腕就被顧笙給握住了。
“有什麼事兒？說就行。念念不是外人。”
顧笙這話等於直接宣布了溫念在顧家的地位，可是溫念並不覺得開心。
周濤也聽明白了顧笙的意思，猶豫了一下說：“顧總，白小姐來了，正在外麵鬨著要進來，周圍還有很多記者。”
溫念的眸子不由得沉了幾分。